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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貴圈真亂。&rdo;厲戎難得開個玩笑：&ldo;那他又來纏著你？後悔了？&rdo;

詹智堯低頭：&ldo;跟女朋友吵架了，喝了酒……就那一次，後來就徹底沒來往了。&rdo;

厲戎哦了一聲，話風導向清奇到詭異：&ldo;你沒把他徹底掰彎？還能談女朋友？&rdo;

詹智堯覺得無比難堪，咬著下唇：&ldo;厲總，咱們能不談這個嗎？畢竟，畢竟那些過去沒什麼關係……&rdo;

&ldo;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rdo;男人勾了勾唇角：&ldo;所以墨陸覺得你是同路人，就跟你坦白，說他喜歡我了？&rdo;

這回詹智堯沒那麼吃驚了，低低嗯了一聲：&ldo;他一開始很慌，不知道怎麼辦，又沒人可以問……後來我跟他說，他年紀還小，再等幾年，心智成熟些，再來確認自己的感情更合適……&rdo;

&ldo;你當時的建議，&rdo;厲戎輕笑：&ldo;能摸著良心說是完全出自一個老師對學生的愛護嗎？沒私心？&rdo;

詹智堯縮了縮肩膀，整個人本就瘦弱，這下子更是萎靡，看過去有點可憐了。

&ldo;有……私心。&rdo;

厲戎有點煩躁，啪的蹭開打火機，又點了根煙，冷眉冷眼：&ldo;墨陸當年才十五歲，你不覺得對他動那個心思，太無恥嗎？&rdo;

詹智堯不吭聲，埋著頭，雙手先是規矩的擱在腿上，很快畏寒似的，夾在了膝蓋之間，一動不動。

&ldo;你什麼時候，把你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跟墨陸說出來的？&rdo;秋風從墨藍鑲銀絲的窗簾擠進來，沁涼，也醒腦。

&ldo;高中。墨陸高中畢業放榜那天。&rdo;詹智堯嚥了下口水，從厲戎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低垂的長睫和小巧的喉結：&ldo;知道他考得不錯，我晚上請他吃飯，然後說的。&rdo;

&ldo;別他媽擠牙膏似的！&rdo;厲戎突然怒了，狠狠摔掉菸頭，火星四濺，嚇得毫無防備的詹智堯渾身一哆嗦，驚恐的側望，下意識的遠離。

厲戎壓了壓火氣：&ldo;你把整件事前後串起來說完，這樣問一句答一句我聽的累。&rdo;頓了頓又補充：&ldo;就從出事那天晚上講起。&rdo;

&ldo;好……那天晚上，我請學校領導吃飯。因為我學歷不夠，領導提點，說要本科學歷，以後說不定會有編制。我一個合同工，有今天沒明天的，聽到這樣的好事當然要拼一下……哦不說我的事兒，抱歉。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送走領導之後，回宿舍以後接到他的電話。他也不說話，就一直哭，哭的很絕望，讓人心碎……我特別著急，問他又不答。後來我讓他乖乖回家，有事明天說，他不肯，說要來我宿舍，不敢回家。我當時大概猜到，肯定跟你有關係，就去接他。他打車過來，下車時候眼睛都睜不開了。我問他喝了多少酒，他說記不清了，大概一瓶二鍋頭，還問我為什麼不醉，為什麼還會覺得疼……沒說幾句他就睡了，後來你就來了。我們三個都喝了太多酒，不太理智……第二天，我是被年級組組長敲門叫醒的，組長看到他在我宿舍，臉都綠了。我當時不知道什麼情況，還試圖解釋，一個學生，跟朋友慶祝喝多了，不想回家……結果組長指著我鼻子狠狠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