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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戎笑笑，看著面前的碗碟有些微的出神。

時間對一個人的改變的巨大的。環境的巨變能造就厲戎這樣不信法不信邪只信自己權勢的，也能養出詹智堯那樣習慣忍讓不計較、溫和圓潤的老好人，更能培植出一大批馬六這種模糊了面目抱怨人生庸碌無為的人。

&ldo;過去這麼久，那天晚上的事兒還在我腦海里栩栩如生……&rdo;馬六眼角有微微的濕潤：&ldo;咱們從燒烤攤分開，我就帶著andy去酒店開房。打車到酒店門口，他媽的有人拿著砍刀對著我衝過來。那是我家的產業啊，對方囂張的根本不屑一顧。當時我都嚇傻了，andy那個鱉孫子見勢不妙，跑的比誰都快。我捱了三刀跑進大堂，那個人拿著刀還不依不饒，幸好酒店的保安經理帶了人出來，我這才撿回一命。後來送去醫院時候，我自己琢磨就不對勁，我爸接了個電話，臉色就難看的跟什麼似的，指著我鼻子罵，讓我嘴賤，什麼人都敢稱兄道弟。我估計，八成這事兒是衝著你去的，是塗家乾的。我問我爸，他不吭聲也不否認。我當時急的不行，想給你打電話提醒你，結果我爸直接把我手機收了。後來我還是借了一個小弟手機，隱藏了號碼給你發的訊息，讓你跑。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可是我不能再落把柄給塗家。是我馬六慫貨……兄弟，對不起。&rdo;

馬六站起身，鄭重其事給厲戎鞠個躬。

&ldo;你那天晚上給我發訊息了？&rdo;厲戎有點詫異：&ldo;我怎麼沒收到？&rdo;

&ldo;啊？&rdo;馬六也吃驚的揚眉：&ldo;具體時間我不記得了，應該在咱倆分開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就給你發了一個字。跑。&rdo;

厲戎想想，明白了：&ldo;那會兒我應該被塗建梁派的人敲昏了。手機後來也沒了，我醒過來就被警察帶走了。事情串在一起，估計訊息漏掉了。&rdo;

馬六懊惱的拍額頭：&ldo;我要是先前那個電話打給你就好了。&rdo;

厲戎臉色緩了緩：&ldo;六哥，這事兒就揭過吧。你給我提了醒，更不欠我什麼。我現在挺好，看樣子你也不錯，就成了。來，喝酒。&rdo;

馬六喝酒，唏噓難平：&ldo;榮子，我知道這些年你不容易。我是被送出去不在國內，可是這邊訊息我一直跟著。塗家是咎由自取，活該。也不是掘了他家祖墳，非要趕盡殺絕，什麼事兒不能請個中間人坐下來調停呢？不就是瞧不上咱們‐‐&rdo;

厲戎笑著打斷他：&ldo;瞧不瞧得上都是舊事了，人不能老是往後看不是？六哥這些年過的怎麼樣？成家了？這次是回來發展，還是探親？&rdo;

馬六眨眨眼睛：&ldo;說的是說的是。我這些年在加拿大大農村，算是徹底磨平了性子。好山好水好無聊，沒有國內這麼多的夜生活，什麼泡吧啊洗腳啊桑拿啊，想都別想。第一年日子真難熬，後來慢慢習慣了，也就適應了。這次回來是探親，我家大伯去世，正好帶著老婆孩子回來認認門，待段時間再回去。榮子你別說，我這十年在外面待的，乍一回來感覺自己跟傻子似的，看什麼都新鮮，跟別人說話也覺得自己反應遲鈍，真變愚了。&rdo;

&ldo;國內競爭殘酷，生存環境也惡劣，在加拿大挺好。&rdo;厲戎點了點馬六面前的菜：&ldo;嘗嘗，他家招牌。&rdo;

看得出，馬六懺悔過後情緒開朗不少。各式精緻菜餚吃的不亦樂乎：&ldo;這個味道不錯……豆皮做的？不可能吧……還是咱們大中華料理好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