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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滿懷心事地走著，旁邊的文泉忽然止住了聲音，一言不發地朝著旁邊的方向走過去。

丹珠也跟著停下腳步，奇怪地順著他的背影看過去。

不遠處是幾座假山林立，山後隱隱有火光浮現，似乎有人在那邊燒著什麼東西。

因為夜色的關係，丹珠看得很不分明，靠近了，才知道原來對方在燒紙錢。

文泉皺起眉，盯著地上的燒紙錢的女孩，義正言辭道：

&ldo;茵茵，難道你不知道府裡嚴禁做這些嗎？這要是讓管家看到了，你還想不想留在這裡了？&rdo;

名喚茵茵的女孩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忙不迭地站起來，聽到文泉的訓斥，也不敢狡辯，低著頭期期艾艾的，

&ldo;我知道，可綠柳實在太可憐了……今天是她的頭七，她家裡早就已經沒人了，要是我不給她燒，恐怕也沒有人替她做這些了……&rdo;

茵茵雙眼通紅，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說著說著忍不住抽泣起來。她是綠柳的同鄉，兩人平常的關係很不錯，眼下人忽然就這麼沒了，心裡也難免傷心。

丹珠原本就凝重的心更壓抑了，立在一旁沒出聲。

這一刻，她忽然無比後悔，綠柳最後一次來找她的時候，她的態度要是稍微能溫和一些就好了。

可是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人都已經不在了。

丹珠只覺得心裡無比的惆悵。

文泉嘆了聲息，到底還是下人更體恤下人，緩了聲音說道：&ldo;你還有多久才好？&rdo;

茵茵抽了抽鼻子，小聲地說道：&ldo;沒多少了，就剩最後一點……&rdo;

&ldo;你動作快一點。&rdo;文泉當即道，&ldo;我們在外邊給你放風，你好了就趕緊收拾東西出來。&rdo;

茵茵聞言大喜，連連道謝，&ldo;多謝文泉大哥。&rdo;

文泉回應地點點頭，對丹珠叮囑道：&ldo;我們到那邊去站著吧。&rdo;

丹珠沒出聲，默默地跟著站在假山外邊。

文泉見她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心想這綠柳以前跟她都是四小姐的貼身丫鬟，情分自然是跟比其他人的重，茵茵這般作為肯定觸發了她心裡的情緒，心裡應該也不好受。

想通了這些，他便識趣地沒出聲。

茵茵迅速燒完了剩下的紙錢，將東西收拾好便從假山後走了出來，對著文泉和丹珠拜謝之後便離開了。

正文 030 我不認路

回到景陽苑，等丹珠將重新泡好的茶端上來時，已經過了半個多時辰。

葉瑾躺在床上，手裡握著一卷書，接過她遞來的茶抿了口，終於滿意地放下了茶杯。

丹珠暗暗地鬆了口氣，正想退下去，冷不防聽到他淡聲質問：

&ldo;泡個茶而已，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rdo;

丹珠默默地轉過身，低聲解釋道：&ldo;我不知道地窖在哪，找路費了點功夫。&rdo;

葉瑾微微挑眉，顯然不相信她的措辭，&ldo;你不是跟文泉一同去的嗎？怎麼會不認識路？&rdo;

丹珠頓時心虛起來，低下頭，吶吶地道歉：

&ldo;對不起……少爺……&rdo;

葉瑾皺了皺眉，倒也沒有揪著這個問題打破砂鍋問到底，靜了一會，他轉移了話題問道：&ldo;你嗓子怎麼回事？……天生的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