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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一年沒做過噩夢了。

於是起床，在床邊坐了很久，又去廚房喝了杯冰水，胸口處才漸漸平復，躺回床上，又睡了。

閉眼前想起她說的話。

她說要和他做朋友。

一夜無夢。

紀冉早上起來當然歡天喜地了，連刷牙都哼著歌，看見楊嬌嬌大喊一聲，&ldo;媽，早上好，謝謝昨天幫我收拾房間。&rdo;

楊嬌嬌迷迷瞪瞪，被嚇一跳，驚恐看著她，紀冉擦乾嘴邊水漬，又拍拍她肩，&ldo;放心，以後會報答你的。&rdo;

楊嬌嬌脖子跟著她的背影轉了一個圈，下一瞬沖回房間把還在誰懶覺的紀德政拍醒，&ldo;你女兒剛才竟然給我說謝謝，太陽打西邊出來了。&rdo;

紀德政被子一卷翻了個身，不耐煩道：&ldo;都說長大了，還不信。&rdo;

楊嬌嬌跪在床上又啪啪拍，&ldo;還是你有遠見。&rdo;

三番四次被打擾，紀德政火來了，&ldo;走遠點，好不容易睡個安慰覺，一早被你拍來拍去，剛才五分鐘都被浪費了。&rdo;

楊嬌嬌一向知道他是瞌睡蟲，翻身下床，&ldo;好好好，你睡，馬上出去。&rdo;

不過才幾分鐘，紀冉又敲門進來，&ldo;爸，媽，我走了啊，你們好好休息，祝你們白頭偕老，舉案齊眉，恩愛幸福萬年長。&rdo;

楊嬌嬌傻愣住了，幾秒後又沖回床上搖紀德政：&ldo;你看你看，她是不是早上吃錯藥了。&rdo;

紀德政生氣的一掀被子坐起來：&ldo;我看你一大早上才吃錯藥了。&rdo;

吼完下床找衣服穿，留下楊嬌嬌在床上哇哇叫：&ldo;你才吃錯藥了呢，父女倆都吃錯藥了，哼！&rdo;

到了校門口，她一蹦三跳進了教室，才到門口，遠遠看見他已經在座位上了。

她是專門從後面繞過來的，好像順其自然，滿臉歡喜的和他說早上好。

楊超凡抬頭看她一眼，又低頭看自己手裡書。

紀冉笑嘻嘻坐下從包裡掏出一張紙擺在他面前，&ldo;這是我昨晚連夜為我們之間的友誼擬定了一份協議，你看一下，沒問題就把字簽了。&rdo;說著拿了只筆放到他面前。

楊超凡臉色有些難看把目光移到這張紙上，看了幾分鐘，甩到她臉上。

&ldo;唉，幹什麼？一大早一點都不友好。&rdo;

楊超凡臉轉向另一邊不理她。

&ldo;好歹看一下嘛，我寫了很久的。&rdo;

&ldo;你都答應要和我成為朋友的。&rdo;

&ldo;不能翻臉不認人的。&rdo;

被吵得腦袋痛，他面無表情放下書讓她把紙放在桌子上先忽略上面斗大的幾個充滿傻氣的字。

紀冉把腦袋湊過去，好心提醒：&ldo;有問題可以問我。&rdo;

&ldo;一方有難，八方支援？&rdo;

她當抗震救災啊。

&ldo;哦，就是一方有困難，另一方要不管任何事情，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付出所有並且不求回報的幫忙。&rdo;

楊超凡抬頭，兩人離的有些近，毫無預兆的對視都愣了一兩秒，他開口，&ldo;離遠點。&rdo;

紀冉哦了一聲連忙把脖子縮了回來。

&ldo;甲乙雙方都應保持距離，括號裡牽手，擁抱，接吻絕對不允許？&rdo;

紀冉臉有些紅，&ldo;這個你不用管，主要為了約束我。&rdo;

&ldo;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