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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也回神， 冷冷道：&ldo;願聞其詳。&rdo;

褚安邦負手，繼續往前走，神態悠閒， 彷彿真的在講一個故事，而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ldo;殺狗之後， 我和父親的關係勢同水火，若不是母親從中斡旋， 我父子二人恐怕見面就要打起來。&rdo;

&ldo;後來， 父親也不知是想通了， 還是聽進了母親的勸， 開始改善與我的關係。我愛怎樣就怎樣， 想幹嘛就幹嘛， 只要不出去給他惹麻煩，他對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do;

&ldo;如此， 我們相安無事了一陣子， 他的官越做越大，越來越忙，我甚至好幾個月都見不到他一面。&rdo;

說到此處，褚安邦停了停，目光放遠，好似透過眼前的一草一木，看到了當年。

&ldo;這裡，是蘇家的花園。那天下午，我難得出了院子，來花園透氣，不料迎面卻碰上了三個妙齡女子，旁若無人地嬉笑打鬧，我斥責她們不懂規矩，反被她們嘲笑，問我是哪個下人的小孩，膽敢對蘇大人的女眷無禮。&rdo;

&ldo;可笑，她們是哪門子的女眷？這蘇府的女主人，從來只有我母親一個。&rdo;褚安邦的語速越來越快，表情也越來越憤怒，&ldo;更可笑的是，她們不認得我，見我年紀稚嫩，孤身一人，竟合夥起來欺辱我。&rdo;

&ldo;我氣沖沖地跑去找母親，問那三個賤人是誰。原來，不過是同僚送給父親的三個玩物。母親讓我稍安勿躁，說她絕對會幫我討回公道。我反問她，不是說父親只愛她一個的麼？以前他對這些玩物收都不會收，為何現在改變了態度？&rdo;

&ldo;母親欲言又止，最後跟我說，父親有他的考量，不過茲事體大，不能告訴我，等以後我就懂了。&rdo;褚安邦冷笑：&ldo;考量？什麼考量？還不是因為嫌棄我，覺得我不聽話，所以想再生一個聽話的孩子？他位高權重，一諾千金，既然立誓不會讓妻子再受分娩之苦，就不會打破自己的誓言。誓言不能破，卻可以鑽空子。不讓妻子受分娩之苦，卻可以讓其他女人來受。這種空子，對他們混慣了官場的人來說，壓根不算難題。&rdo;

淺也望一眼沉浸在自己思緒的褚安邦，想了想，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這個世上，複雜的從來不是事，而是人。

&ldo;當然，雖則這麼想，可我心底仍然偷偷希望，這一切是我想錯了，他也許真如母親所說，有不得已的苦衷，以後我就懂了。&rdo;

&ldo;以後……以後……&rdo;褚安邦重複著這兩個字，倏然看向淺也，&ldo;我果然懂了。&rdo;

&ldo;……&rdo;

&ldo;就是在那一年，蘇輪出現了。以蘇星輝私生子的身份。&rdo;

淺也的呼吸不由一滯。

&ldo;可恨彼時我足不出院，對府裡的變化沒有半分關注。當我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大勢已定，那個叫蘇輪的，已然落地生根，成了下人們口中的&l;公子&r;。&rdo;

&ldo;公子？哈，公子！他是蘇府的公子，那我又是什麼？難不成是一個笑話？&rdo;褚安邦咬牙切齒，&ldo;他上著父親給我建的私塾，叫著我才能稱呼的爹孃，打賞著原本屬於我的銀子！他的功課很好，教養很好，長相更是好，府裡奴才們爭著搶著要去伺候他，連母親，看他的笑容都比對著我多！&rdo;

&ldo;最蠢的，是外頭那些人。是，我沒朋友，沒與他們打過交道，他們不認識我，可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