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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了地鐵站的入閘口,樂安便停了腳步,唐蔚然見狀一愣,還好她還沒進閘,於是退了出來,奇怪道,「你不坐地鐵嗎?」
樂安搖搖頭:「我朋友店子挺近的,走過去就好了。」
剛說的話茬才到一半,唐蔚然還意猶未盡,她扁著嘴,「好吧那、那我可能在家裡待幾天再回來,你」
她本來想說點套話拖拖時間的,譬如你得按時吃飯呀,不要一個人就懶得做飯,又比如要記得餵羅布斯塔啊,雖然很冷,但羅布斯塔每天都得出來遛彎兒啊等等。
可剛一個你字出口,唐蔚然就忍不住笑自己。她在想什麼啊?樂安過得可比自己生活自律多了,而且羅布斯塔跟著樂安這麼久被養得黑黑壯壯的,樂安這個真親媽難道能比不上她這個冒牌的?
她察覺到心底裡的些許不捨,可能是這段時間在樂安家住的太舒服了,她壓根兒不想離開。
樂安不會知道她的心情,她只是抬起眉頭問,「嗯?怎麼了?」
唐蔚然搖搖頭,「沒事,那我先走了。」想了想,她還是補充了一句:「你早些回家,太晚了不安全。」
她說完就趕緊過了閘,埋頭下了電梯。她想,沒有她在家,樂安一個人確實要注意安全,她的這句囑咐沒有問題,剛才的語氣應該也很自然。
樂安在原地撓了撓頭,有點不明所以。
見唐蔚然戴著自己帽子的腦袋逐漸消失在電梯層,她才轉身出了地鐵口準備回家。今天她又跟唐蔚然撒了個小謊,什麼朋友的店叫她去玩,不過是一個和唐蔚然能同路走一段的藉口,沒有哪家非連鎖的小眾店會願意在大年初二的早晨開門迎客的。
一個謊出來總要另一個謊圓,樂安不知道自己要撒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回到家果然是不如在外租住自由,即使做好了萬分的心理準備,唐蔚然還是感到心煩意亂。
她媽媽是個停不下來的勞動命,眼裡永遠有活兒,好像習慣瞭如此,不做點什麼就渾身不自在,以至於才在電視機前坐一會,瓜子都沒磕完一瓶蓋她就要起身去廚房看看,或者去書房巡邏巡邏。
不僅如此,她還會責備唐蔚然懶惰如豬,說她和她爸一樣,還不到享福的年紀卻只會玩。到了這種時候,唐蔚然的父親仍然可以像石墩子一樣牢牢長在沙發上,而唐蔚然的耳朵受不了,心裡也受不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去把活兒幹了,她爸爸不會做,最後就全都落在她媽媽一人身上。
於是唐蔚然剛到家屁股還沒坐熱乎就先幹起了家務。一上午過去,她把久未有人居住過的自己房間全部收拾了一通,又將整個家的地全部掃了一遍。大概是初一來的客人很多,又不愛換家用拖鞋,地上汙黑黑一片,她費了大力氣拖了很久。
期間,她爸爸做的身體運動,除了用喉嚨吞嚥茶水外,就是在她路過茶几時抬了下腳。
很久沒回來,她才察覺洗手間有些小,清理拖把需要曲著身體彎著腰,她做一次就覺得很辛苦,也不知道媽媽一直在用怎麼都沒提過要改裝的問題。
她媽媽得以歇息,就在身後問她:「明天出去吃個飯吧?打扮得漂亮點。」
唐蔚然馬上捕捉到她的深層用意,頓時警鈴大作,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您是不是覺得,這樣問一句就算是徵求我的意見了?」
「你還不高興?你擺這個臉什麼意思?你早點嫁個好人家了我還操這份閒心?」
唐蔚然頭又開始發漲,「媽,您為什麼非要我相親呢?您多推薦一個人來是能領雞蛋還是拿回扣啊?」
果不其然她媽媽的說辭仍是她熟悉的老一套:「你說的這什麼話!我和你爸爸就你一個孩子,你不找個人我能放心嗎?你想讓你媽死了都閉不上眼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