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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自己沒有回覆他,所以他就不再發其他的訊息嗎?
鍾意水默默的想。
鍾意水哪怕心裡沒那麼高興,可還是把那張照片翻來覆去的放大看個不停。
談肆拍的貝果背景是他的家,能從照片裡看出來,他住的地方多以深色係為主,而且收拾的很有條理,不像鍾意水想像中的男生的家。
鍾意水口是心非的在聊天框裡打下了一行字,隨後迅速傳送:【/委屈/才看到,貝果好萌呀!/可愛可愛/】
幾分鐘後,談肆才回復,他發來的是語音,鍾意水點開,談肆低沉的嗓音透過聽筒在她的公寓內迴響:【我還以為阿水不理我了。】
怎麼會!
鍾意水在聽到談肆聲音的那一刻,心底的什麼不高興都瞬間煙消雲散了。
她和談肆為什麼不能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呢?
他們共飲過咖啡,共食過晚餐,並且還共吻過。
如果這都不算一個世界,那什麼才算呢——
即使蜻蜓點水,鍾意水也偏執的認為那是一個吻——
是她的初吻。
她對戀愛沒有過幻想,初高中時期,在身邊的人都早戀的年紀裡,她也絲毫沒有興趣,甚至覺得和男孩子說話聊天不如做套化學題來的有趣。
直到談肆的出現,鍾意水深刻認識到了自己靈魂深處的另一個自己。
談肆的語音電話撥了過來,鍾意水嘴角忍不住的上揚,她立刻按下接聽鍵,她又有那麼一點慶幸,還好是語音,不是影片。
她剛吃完火鍋懶懶散散的樣子大概很狼狽。
不是第一次和談肆打語音了,但鍾意水心跳的難以自抑。
和任沂吃火鍋後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又一次泛起漣漪。
她又一次慶幸,還好談肆看不到她現在害羞不知所措的樣子。
談肆說什麼她都下意識的說「好」,直到談肆輕笑著說「那就一言為定」,鍾意水才反應過來,談肆說的是讓鍾意水見一見貝果。
要去他家嗎?
鍾意水心臟砰砰跳了兩下。
說不想去好像有點矯情。
鍾意水和談肆這一晚打了好久的電話,可奇怪的是,他們誰也沒有主動提起今晚的吻。
鍾意水隱隱覺得好像是有什麼不對勁,可又覺得這沒什麼。
來美國這幾年,鍾意水雖然一直沒戀愛,但對於男女之間的關係定義好像也在不知不覺的發生變化。或許是身邊的同學們今天和明天都可以和不同的人發生關係,在這樣的環境氛圍裡,原本內斂不善表達對感情持有刻板印象、認為應該有正式告白的鐘意水似乎也漸漸預設了沒有明確提出交往的關係也可以稱之為「交往」,以及敢於當面說喜歡並不應該是令她感到羞恥的事情。
她自我攻略般的認為,她和談肆已經算是在交往,又或者是在曖昧。
而且,哪怕由她告訴談肆,她喜歡他,也並不是什麼滔天大罪。
更何況,在她和談肆的關係裡,先主動的,是談肆。
這一晚鐘意水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了。
第二天昏昏沉沉的醒來,鍾意水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她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想也沒想的開啟微信。
往常手機會被她放在床邊的無線充電器上充電,但今天,她的手機就放在她的枕邊。
手機電量消耗殆盡,已經黑屏自動關機了。
鍾意水不得已找出她的資料線,插到床邊的插座上,她坐在床上,手裡拿著手機等待手機開機,腦海里不斷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麼,但最後的記憶好像就是她和談肆聊著聊著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