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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凝知道媽媽在傷心,可是不知道該做什麼讓徐芸高興些。
六七歲的宋挽凝很清楚的記事,後來就連她都撞見過好幾回,宋國曄帶著脖子上未擦去的口紅印回家。
很偶然的一次機會,在宋國曄隨手仍在沙發上需要清洗的西裝外套裡翻出一支口紅。
仔細端詳片刻,小宋挽凝非常清楚這支口紅不是媽媽用過的化妝品,徐芸梳妝檯的口紅她偷偷摸摸用過好幾次,沒有見過全黑包裝的,會不會是送給媽媽的禮物?
開啟擰出膏體,切面不平整,口紅不是新的了,不敢跟媽媽講。
她曾經偷偷在門縫裡看見家裡一片狼藉的模樣,太嚇人了,保姆收拾好久,所以宋挽凝一次沒跟徐芸說過她在爸爸外套裡發現舊口紅這件事。
後來但凡有機會翻宋國曄的外套,她會檢查裡面是否有口紅,找到了悄悄扔掉,以免被媽媽發現。
宋挽凝做的努力收效甚微,因為宋國曄被發現幾次後開始不避諱有了外遇,徐芸越鬧他越熟視無睹。
徐芸氣不過總是以淚洗面,嘴裡經常唸叨氣憤自己不爭氣,當初識人不清愛上人渣,希望落空時依舊放不了手。
直到小三風風光光帶兒子進門,變成怨婦並且整日逮著宋國曄的徐芸被無情掃地出門時,才幡然醒悟。
徐芸換抑鬱症以來,哪怕記憶混沌不清,對宋挽凝告誡最多的話仍然是別輕易對男人用心,更別輕易動情。
「小挽啊,千萬別喜歡上沒結果的男人,像媽媽一樣,到頭來一無所有,讓別人笑話。好在老天爺沒趕盡殺絕,媽媽還有你,可我沒用,不能給你爭取來安穩生活。」
「你記住媽媽的話,將來就自己好好過,我有今天沒明天,要是日後你被婆家人欺負,我死不瞑目,答應媽媽,寧願談一輩子戀愛,別結婚,更別輕易對別人付出真心。」
「因為真心不重要!在別人眼中不值一提……」
——宋挽凝擰緊腦海中的發條,及時阻止思維繼續發散。
良久,輕輕點頭作為回應,蠟燭熄滅後白煙裊裊縈繞上升,漸漸消失在凝固的空氣中。
那句祝你生日快樂,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渡假村來那麼多上流社會的大老闆,項景紳沒撒謊,確實是在應酬。
應酬多正常,不正常的、不識時務的是她,非得大半夜給自己找罪受。
時力沒半分鐘快步從樓上下來,只敢站在樓梯口遠遠匯報:「項總,人安頓好了。」
項景紳頭鑽心的疼,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
時力頭也不回,步伐極其小聲,開門關門不到一秒鐘,遠離了修羅場。
項景紳煩煩躁躁與她擦肩而過:「你不需要等我,早點去睡覺。」
去睡覺?和秦好睡同一棟別墅裡嗎?晚上是不是要挑一挑進哪間房?
哦不對,她從來不在他考慮的範圍內。
宋挽凝手心冰冷,愣愣垂眼,蛋糕從冰箱拿出來,表面附著一層小水滴。
屋內氣溫高,蠟油落在蛋糕表面,破壞了原本的造型,突然覺得原本造型一百分的蛋糕難看的要命。
不過沒關係,蛋糕本就不該存在,像她一樣多餘,不該待在別墅礙眼。
深呼吸拼命壓下翻湧的情緒,為了給自己留最後一點面子,捧著蛋糕機械轉身回了廚房。
出來時宋挽凝表面平靜,她的衣服和包包放在二樓房間,現在離開,頗有種半夜被金主掃地出門的既視感。
可若繼續在別墅待一晚……她不能!
宋挽凝捂住胸口的位置,心臟跳的不正常。
上二層必然要經過客廳,項景紳攤在沙發上,手臂遮擋頭頂刺眼的光線,喝了許多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