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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心上的,我才覺得擔心。當時送禮,送了太后,送了淑妃,也送了鍾昭儀,太后固然是喜歡,當著我的面那支釵子帶過兩回也膩了,淑妃更是給面子,敷衍一下給我瞧瞧,就連鍾昭儀,平日裡得不了什麼好的賞賜,我送的東西也沒見她天天拿來穿在身上,你說這賢妃日日將我送的鞋踩在腳底下是為什麼?”
蕊喬說的那麼明白,木槿再不懂就是傻了。
當初她剛晉為貴人,自然伏低做小,送了一雙鞋子給賢妃,意思就是賢妃娘娘在上,永遠踩著她的頭頂。賢妃倒還真是一天都不落下。
她自問當宮女這些年早已練得油鹽不進,裡裡外外沒有不熨帖的,只是從前管從前,從前她是下人,礙著皇后的面子她們也要敬她三分,更何況她向來是一碗水端平,誰也不得罪,然而今時今日就像儲娘子說的,時移世易,她不再是圈外的那個人了,她就像一隻孤身入了叢林的兔子,狼狽也好,虎狐也好,出於本能,都是要吃了她的。
就那麼簡單。
只是她究竟是何時開始注意到賢妃的她自己也不大記得了!
興許是她對於皇帝的感情壓抑的太過反而顯得不那麼自然。
這是女人的直覺,每次皇帝從賢妃身前路過或者與她講話,蕊喬都可以感受到在賢妃嬌小的身軀裡蘊藏著的巨大能量,這與淑妃和德妃看皇帝的目光截然不同。
那眼底深深地苦楚是因為求而不得,是皇帝礙於兄嫂的身份與她保持距離讓她度日如年,煎熬的水深火熱。
同樣是女人,沒有不明白的道理。
那一頭,賢妃回了長春宮立刻命人給杜依人餵了啞藥,她知道的太多了,適才永壽宮的探子回報說見到儲娘子和如嬪在一起有說有笑,說什麼固然是沒聽見,但她不能不防備起來。
有時候她也真佩服德妃,闔宮只有她一個是真沉得住氣!
過了幾日,到了太后擇定看戲的日子,秋高氣爽,一踏出宮門抬頭便是一脈的青天,像越窯的瓷,光滑瑩潤。
暢音閣裡的秀女們是一早就到了,熙熙攘攘,全都被內侍監安排在底下正對著戲臺的位置上,四人一桌,置了茶水,瓜果和各式點心,周到齊全。
其餘妃嬪的位置都在高處,依著品階排列,太后和皇帝居中。
這種時候,穿衣服是很有講究的,皇后若是在的,必然是一身正紅色的,可皇后不在,這裡頭就打有文章可做。一些妃嬪喜歡在這上面出風頭,譬如以往的趙美人,只是她花俏歸花俏,終歸不敢逾制。
如今德妃統率六宮,她是第一個到的,首領太監打老遠見著她就唱道:“德妃娘娘到!”
眾秀女惶惶然深蹲,每一個的姿勢都挑不出毛病來,但見德妃一身絳色散花綾裙,登時心底譁然不已,彼此互相對視一眼,明白這位是敢於皇后一較高下的,因為絳色比紅色更深,白居易就曾經詠過山茶:似有濃妝出絳紗,行充一道映朝霞。飄香送豔春多少,猶見真紅耐久花。
接著是淑妃和賢妃攜手而來,淑妃身著蜜合色的曳地長裙,雲鬢裡鬧娥斜插;賢妃身穿酡顏大袖綜裙,身披深棕雲錦累珠煙紗,真是一個比一個豔麗。
可見在這樣一個連牡丹和芍藥都須分出個貴賤來的宮廷裡,秀女們只能靠衣著和打扮來判斷諸位妃嬪的地位。
鍾昭儀不敢穿紅色的,便選了緋色,儲娘子品階低,料子是茜色的,就數蕊喬姍姍來遲。
秀女們交頭接耳,有人嗤笑道:“聽說那位不得聖寵,可是大半夜的跑去未央宮哭鬧了,就這德行還要擺好大的架子!”
正說著,太監又唱:“如嬪娘娘到——!”
諸位秀女再次行禮,有人拿眼角偷偷地覷她。只見蕊喬在木槿的攙扶下嫋嫋婷婷的走了進來,一身紫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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