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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驚的小魚一樣擺著尾巴逃走了,忽的藏回到眼簾下那片陰影裡。以然呆呆看著,方才心裡的痠軟就混雜進了一片歡喜,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心臟的位置,那裡跳的那麼有力,幾乎要從胸膛裡跳了出來。
廷瓏,你若真聽不懂,又躲閃什麼呢?
玉清從以然一進門就直直望著他,見他行了禮便立在屋當間,一瞬不瞬的看向廷瓏那邊,引得姚氏側目,他卻還全然不知收斂,自顧自的一時皺眉,一時歡喜,想起前日他失魂落魄的闖到房裡同自己說的話,不由嘆息。收了目光又轉眼去看廷瓏,見她低眉斂目的微側著身,眼觀鼻鼻觀心,面上沉靜如水,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那傻小子投注在她身上的視線一樣,心裡不由思量,這女孩子究竟是還小呢,還是太聰明瞭呢?
姚氏這兩日心裡一直犯著疑猜,今日見以然立在屋當間,目光坦蕩的越過眾人膠著在瓏兒身上,光明磊落的把心思鋪開來晾在太陽底下,不禁微微搖了搖頭,暗笑自己粗心,大概就是這種光明磊落才讓她一直沒有去留心那眼裡的意思吧。又看了半晌才清了清喉嚨道:“瓏兒,你去廚房看看,催她們擺飯。”
廷瓏聽了母親的話如蒙大赦,施了禮轉身便往外走,誰知才走到屋當間就聽見以然道:“廷瓏妹妹,這是妍兒表妹叫我帶來,單贈你喬遷的。”
玉清見姚氏打發了廷瓏出去,心下剛鬆了一鬆,卻不想那傻小子就這麼沉不住氣,忙拿眼睛去看姚氏,卻見她根本沒看見兒子攔下廷瓏似地,正指著中堂案供上的一對花瓶給吳知府夫人看,玉清心內暗笑,也捧了茶湊趣。
廷瓏正在猶豫是不是要裝作沒聽見好繼續往前走,就被一隻漆盒擋住去路,別無選擇之下,努力忽略芒刺在背的感覺,從喉中擠出一句細弱的聲音道:“代我謝謝妍兒姐姐。”那聲音顫抖的不成句子,她簡直不相信是自己發出來的,紅著臉伸手接了那漆盒過來,定了定心神,控制住腳下步伐,平穩的走出堂屋。
去廚房安排下開席,又回了堂屋服侍著用了飯,及至送走吳知府夫人,姚氏才吩咐她回去歇息。
廷瓏回了房,挨著西窗坐下,又喝了一盞茶,感覺十分平靜了才從袖裡拿出那隻漆盒,慢慢的開啟,見偌大的漆盒裡面只放了一塊絹,放下漆盒,雙手展開一看,卻有些眼熟,這是一幅絹畫,畫的主體是墨染的幾桿修竹,右下角提著以然兩個字,那幾杆修竹旁邊抄著越人歌中的兩句,廷瓏看著不自覺的就微微的翹起了嘴角,那上面寫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糾結
用過午飯,姚氏陪坐在堂屋同大太太和玉清敘話,因有些話不好當著廷瓏的面說,又見她有些不大精神,便打發了她去歇息。廷瓏行禮告退,姚氏見玉清笑吟吟的一直目送著她出去,便也看著女兒的背影笑著道:“瓏兒也大了,我正想著去跟老爺子說說,讀書的事先放一放,叫她在家學學管家的要務是正經。”
玉清聽了就笑著道:“我看瓏兒樣樣都不差什麼,何必還要特意回家來學這些個?對了,前兩天我聽以然說,她不是正張羅著開店鋪。”
姚氏聽了這話定睛看了玉清一會兒才笑著道:“那個不過是廷玉跟她兩個鬧著玩罷了,什麼也不懂得,連鋪面都是然哥兒幫著尋的,要說然哥兒這孩子倒是個心細的,我見他和廷玉一樣只在家讀書,竟不知道他還懂這些個。”
玉清聽了就彎了彎嘴角,開懷道:“從前也沒特意教過他,想是跟在老爺子身邊看的多了。”又道:“方家這一輩就他這一根獨苗,少不得指望著他接掌基業,他既然自己肯往這邊用心,老爺子也有意栽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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