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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到如今，這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啊!

趙林都已經跟他一樣上大學了，他的母親前幾年聽說也再嫁了，那現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爸說明天要求參加趙叔叔的葬禮?

林生看著父母沉痛的神色不似作偽，但此時此刻，他只感覺到手腳冰涼。

斟酌再三，林生還是決定問出口，&ldo;媽……為什麼我記得，這個趙叔叔在我初三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啊?&rdo;

沒想到話音落下，林母極其詫異地看了他一眼，&ldo;你在說什麼胡話?你趙叔叔是前兩天才去世的!人在殯儀館現在還沒有下葬!&rdo;

看著林母即將動怒的表情，林生識趣的閉上嘴。

但心中那個疙瘩卻沒有解開，一直如影隨形的不安感越發強烈。

林生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開始搜尋八年前的那起車禍。

當時他記得這個車禍被當作重大交通安全事故來報導，除了趙叔叔之外，整起車禍一共造成兩死三傷，在當地算得上是一個很大的新聞了，所有媒體都爭相報導。

林生開啟瀏覽器，以及當地的論壇、社交軟體、媒體的公眾號……

半個小時後，他方才了手機。

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試了無數個途徑，沒有任何關於這起車禍的訊息。

這件當時轟動一時的事件，在網際網路上消失了，沒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

靜坐良久，林生翻出了通訊錄，找到了好久不聯絡的班長的電話。

加上了微信好一番敘舊，林生終於問出了那個他在心裡輾轉了許久的問題。

&ldo;對了班長，你還記不記得，趙林他爸出車禍那事?&rdo;

五分鐘後，對話方塊中彈出訊息。

&ldo;出車禍?有這事嗎?你記錯了吧。去年我還在街上看見了趙林和他爸呢。&rdo;

林生放下手機，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外面天已經黑透了，星星點點的街燈透過窗子，為室內增加了一點光線。

林生沒有開燈，就借著這微弱的光線靜坐。

手機螢幕上對話停留在那兩句。

&ldo;出車禍?你記錯了吧?&rdo;

林生想不通，為什麼八年前那起車禍明明發生過，但所有人都不記得。他更想不通，早已經過世多年的人，為什麼會再&ldo;死&rdo;一遍。

他試過無數的辦法來證明是自己記憶出了錯，但每一次他都能回想起無數過去發生過的可以相互佐證的細節，來推翻這一輕率的結論。

黑暗中，那種不安感被再次放大。

林生抹了一把臉，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他的父母也陌生起來。

這一夜睡的並不舒坦，其間反覆醒來多次，並且做了很多混亂的夢。

他夢見天空倒懸，大地起伏如波濤，夢見蠕蟲在麵包上扭動，夢見貓說起了人話……

最後一個畫面，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死在雪地裡，他腳邊散落了一隻鞋，臉上還帶著笑。

在夢裡的他走過去，結果那個男人忽然開口說話了。

&ldo;你見過門裡的世界嗎?&rdo;

林生被驚醒，一身冷汗。

天光微亮，林生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五點十分。

他重新躺了一會兒，睡不著，索性直接起來。

洗漱之後，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不一會兒，父母的房間裡出現了起床的動靜。

今天要參加葬禮，他們全家都起了大早。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