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謝明姍閉眼，重新調息，再次拂上琴絃。

沒彈多久，賢太妃皺著眉將手中的杯盞擱在桌上，謝明姍緊張地又彈錯了一個音。

這回不用賢太妃出聲，謝明姍自己停了下來。

她漲紅著臉，歉聲道：&ldo;姑、姑母，我我再重來。&rdo;

&ldo;不必了，今天就到這裡。阿珊，你的心亂了，不管再彈多少遍琴音也都是亂的。&rdo;賢太妃的語氣不輕不重，卻讓人聽出其中的失望。

謝明姍慌忙站起來，跪下朝賢太妃請罪，&ldo;娘娘，請再給阿珊一個機會罷。阿珊會好好練琴，不讓姑母失望。&rdo;

賢太妃看著被嚇壞的謝明姍，問道：&ldo;阿珊，你覺得以你現在的心境彈出的琴音能在萬壽節那日一鳴驚人嗎？&rdo;

謝明姍不敢答，她自己心裡也沒底。

賢太妃搖了搖頭，&ldo;一聽到皇上賞賜了東西給別人，便亂了心神，即便入宮了路也走不長。倘若讓你做了皇后，要你給皇上安排嬪妃侍寢的日子，照拂得寵的妃子以及她們養育的孩子。這些你容得下，忍得下嗎？現在不過一個小小的賞賜就讓你不舒服了，那往後不舒服的地方可就更多了。&rdo;

謝明姍默默垂淚不語。她無法反駁姑母的話，她承認是妒了，她一整晚都在想為何皇上會賞賜姜蜜那盆峨眉春蕙，是不是在誇她蕙質蘭心，是不是入了他的眼。

&ldo;先帝時寵愛皇貴妃，德妃、麗妃時，就連皇后和我都是退一射之地，避其鋒芒。三妃的兒子爭皇位時，誰能想到會是今上得了大位？最後你看看當初風光的高位嬪妃下場怎麼樣？死的死，瘋的瘋還剩幾個能安安穩穩享太妃之福？沒錯，姑母讓你入宮是要你去爭寵，可最後爭的還是皇嗣，能讓你笑到最後的也是皇嗣。一盆勞什子的花就讓你寢食難安了，阿珊啊，你的心性還得多練練。&rdo;

安陽公主急匆匆趕過來，見到表姐紅著臉垂淚，不由道：&ldo;母妃，你別訓阿珊姐姐了。我剛聽聞姜蜜打扮的妖妖嬈嬈的去給皇兄送什麼糕點，皇兄那邊人居然還接下了。乾清宮那群狗奴才，阿珊姐姐去送湯時讓她在殿外等了那麼久，最後都沒能送進去。&rdo;

此時謝明姍的臉色更加黯然了。

&ldo;住口！&rdo;賢太妃捏了捏眉心，忍了忍，壓著火道：&ldo;安陽，你先帶著阿珊出去走走。&rdo;

安陽見母妃臉色不虞，沒敢再多說什麼，只好拉著謝明姍，帶她出去。

在旁伺候的嬤嬤為賢太妃添了茶水，勸慰道：&ldo;娘娘，公主年紀還小，可以慢慢再教。阿珊姑娘只是太急了，等她想通了，便能明白您的深意。&rdo;

賢太妃道：&ldo;安陽都十五了還這麼口無遮攔，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去評判皇上的行事。我得抓緊給她找個婆家，讓她夫婿去管著她。至於阿珊……&rdo;

賢太妃笑了笑，&ldo;她還是太年輕了。便是讓姜蜜風光一陣又如何，慢慢來……&rdo;

……

姜蜜回到慈寧宮，崔嬤嬤迎了上去，心道三姑娘怎麼就回來了。

&ldo;嬤嬤，姑母可起了？&rdo;姜蜜問道。

崔嬤嬤笑著點頭，&ldo;姑娘出去後不到一刻鐘，娘娘便起了。今日娘娘氣色不錯，喝了小半碗粥，還吃了姑娘您給做的桂花糕。太后娘娘可喜歡了，直誇姑娘手藝好，吃了四塊都停不下來，奴婢們擔心娘娘身子還弱不好克化，便勸住了她。這會娘娘在院子裡曬太陽呢，姑娘您快去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