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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不禁有些自責，他倒在*上，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擋住燈光，讓自己陷入暫時的黑暗之中，好像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清醒一點。

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李果回到家，看到母親又在那裡抹著眼淚，父親在一邊安慰著，也是一臉愁苦。他的心一痛，默默走了過去。李爸李媽嚇了一跳，趕緊擦乾眼淚。

“果果回來啦，媽給你端夜宵去－－”

李果拉住她，露出一個微笑，“老媽，別忙了，有什麼事現在就跟我說吧，我都知道的－－”

李媽微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又哭了起來，李爸就在一旁直嘆氣。

“醫院說，讓我們帶你去北京，找個更好點的醫院看看，他們－－”李爸隱忍地說著，也紅了眼眶。

醫院還是放棄我了－－

李果無奈地笑笑，他站起來，扶著媽媽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說道，

“老媽，你兒子就跟雜草似得，生命力頑強得很呢，不用擔心，死不了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會好的－－”李媽媽用肯定的語氣說著，她也不想傷兒子的心，一邊用袖子抹著眼淚。可是這眼淚還是像水龍頭一樣，接連不斷地往外流，止不住。

“你回屋去收拾一下吧，我定了後天下午的飛機，明晚你小舅舅開車來接我們去省城飛機場。”李爸看著老婆難受，實在不忍心，讓李果先回屋去。

李果拍拍老爸，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回到屋後，他靠在門上，久久都沒有動作。

明天就走了，那－－我會不會回不來？

想到這，李果的眼睛變得有些酸澀，他揉了揉眼睛，走到陽臺，開啟窗子，從這裡，他能看見對面何小北的家。

他甚至離得這麼遠，也能準確地知道哪間房子是何小北的臥室。這麼多年裡，他不知道這樣在陽臺上盯著那扇窗戶究竟多久了，反正就是好久好久了吧。

那扇窗戶的燈還亮著，她也沒睡麼？

“如果我現在不跟你說，我是不是可能，一輩子都沒機會了？”他看著遠處的燈光消失不見，窗子變得一片黑暗，帶著些許悲傷，喃喃道。

☆、第61章　平安夜的到來

時間真的過得好慢－－

大圓鍾在黑板邊上掛著，只見秒針不停地動啊動，分針卻走得很慢，而時針就像是靜止了一樣，不管顧曉看多少次，還是指在同一個數字上－－才下午三點鐘。

今天，班裡的同學都格外安靜。到下課時間，就有教務處的老頭子，在走廊上像個不倒翁一樣，晃來晃去。時不時還伸頭往教室裡瞅上幾眼，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

上節課，班主任還再三強調了“紀律”問題，生怕有人給她捅婁子。顧曉悄悄把手伸進座位裡壓住自己的書包，裡面的東西讓她有些心虛。同時，又對自己這樣膽大的行為感到欣喜和刺激，好像一個做壞事怕被抓住的小孩。

何小北今天也有點心不在焉，對於該不該把買好的禮物送給申傑，她自己也很不確定。

他會收麼？

“何小北－－”外面李果敲了敲窗，偷偷摸摸地朝裡面揮了揮手，對著何小北擠眉弄眼，示意她出去一下。

“你瘋了吧，在這節骨眼上來找我，你不怕被老頭子們抓我還怕呢！”何小北出去後先是對李果一頓臭罵，然後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看，沒有看到那些主任的身影又稍微放心一點。

“我有事想跟你說－－今晚放學我在回家路上等你－－”李果收起平日裡的笑臉，認真地說道。

“今晚不行－－”何小北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沒有發現李果眼中稍縱即逝的失落。

可能，她根本沒想到沒正行的李果會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