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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間的手由左至右劃了過去。一對夫妻與老人家共三人,提著皮製的包包,不安地在鋁合金提箱前站定,大家也魚貫地排在他們後面。男的向弦間說道:
&ldo;……坂田‐‐謙二……&rdo;
有個不知何時跑到弦間身旁的機動隊員,在學生名冊上勾了一下姓名。在弦間的催促下,謙二的父親從包包裡取出兩捆鈔票,每捆都是一千萬元,以十字封條包起來。另一名機動隊員清點著每捆鈔票裡是否確實有十束一百萬元的鈔票,並將鈔票收進鋁合金提箱裡。採取這種機械性的分工作業方式,才不會花費太多時間。弦間一面默默看著作業進行,一面向接下來的家屬詢問學生姓名。一對夫婦抱著gui的波士頓包回答道:
&ldo;……大久保忠教……&rdo;
說完,兩人整個沉默下來。這對父母似乎沒籌到兩千萬元。弦間以不帶感情的聲音,詢問他們手邊有的贖款金額。
死者家屬已經知道,其他家屬在贖金方面需要他們的協助。不過,縱使大平不斷努力說服,一直講到時間都快來不及了,最後還是沒有任何死者家屬答應幫忙出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還有更多充裕時間,或許還能試圖改變死者家屬的想法。當然,他們或許也會在意,如果拒絕提供協助,世人會以何種眼光看待他們。不過一直到最後,大平還是沒有因此半脅迫他們幫忙。他實在無法這樣對待死者家屬,那很像在剛失去孩子的家長傷口上灑鹽。
不過,死者家屬之所以不願幫忙,也有一些大平本來沒有想到的原因。其實在一開始,大平告訴這些家屬孩子已遭殺害的訊息時,四周籠罩著的微妙空氣,就已經透露出訊息了。
因為孩子,這些父母受責任所苦,原本的生活就已經變得亂七八糟,甚至還必須面對孩子可能已經遇害的事情。待在這樣的人間煉獄裡,製造一切痛苦的惡魔,現在已從這個世上消失了。想當然爾,這樣的事實,會使平常全身緊張兮兮的他們,整個虛脫掉。從現在起,他們總算可以過著平穩的日子了。這樣的一群人,還會去在乎只是外人的其他學生嗎?
自己的孩子都被殺了,還要無條件為了救別人的小孩‐‐代替那些籌不出贖金的家屬們‐‐而付出錢來,實在太困難了……這是警方的想法。沒錯,會這麼想是很理所當然的。不過,實際的情況並非如此。首先,死者家屬一定會想到今後的生活。那麼,這筆沒派上用場的贖金,就不可或缺了。還有,即使他們過去一直不願正視,一定還是多少聽過關於三年d班學生離經叛道的負面風評。看看現在的自己,雖然基於為人父母的使命感,為了救孩子而四處奔波籌措贖金;但在孩子離開這個世界後,自己卻多少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這是不容否定的事實,也是九組死者家屬之所以不可思議地產生歸屬感與契合感的真相。若真是如此,到底該不該幫別人付贖金呢……如果幫別的家長出錢,到底算不算是為他們好呢?不是的‐‐
死者家屬並不是在長時間考慮後,才獲得這種結論;或者應該說,這是一種近乎直覺的想法。但無論過程如何,到最後,死者家屬仍舊拒絕幫人出錢付贖金的請求。大家並未互相商量,就一致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時間到了。最後大家只湊到三億六千九百萬元,有五名學生家屬湊不到足夠的錢。由於零頭的九百萬還不到一千萬,無法包成一捆;也就是說,對於嫌犯所要求的四十六捆千萬元鈔票,只湊足了三十六捆,還差十捆。雖然已盡了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