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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山聲稱自己會和妻子分手。亞矢子看著他的眼睛,真心相信了他。她忍受父母的責罵,離開了家。這是她第一次沒和父母住在一起。亞矢子與津山兩人租了公寓,開始同居。她深信,只要能和津山在一起,路上再怎麼充滿荊棘,也都走得下去。
就這樣,每天充實地過著。津山為了順利與裕美離婚,花了好大的功夫,歷經千辛萬苦,終於重拾自由之身,前景大好。兩人的眼前,只看得見筆直的平坦大道。所有阻礙他們的事物,都已不復存在。
兩個月後,在毫無預警之下,裕美跑到學校,出現在亞矢子面前。她刻意向亞矢子展現微凸的腹部,說她已經懷孕了,孩子的爸爸就是津山……
從那時起,讓人無法成眠的噩夢就此展開。裕美每天都打電話給津山,而且一天好幾次,不然就是在公寓前面等他回來。以現在的用語來講,她就像有些病態的&ldo;跟蹤狂&rdo;,淨找些理由追逐著自己的前夫。當然,津山也知道裕美懷孕了,亞矢子沒辦法,只好答應津山,讓他不時和因精神不穩定而狀況不好的前妻碰面,充當她的商量物件。因為是自己讓裕美懷孕,津山一方面實在無法刻薄以對;另一方面也把這當成是原諒自己的藉口,說服自己接受。同為女人,裕美可比亞矢子不要臉、難對付多了。津山在和自己同居後,還和裕美維持性關係,亞矢子大受打擊。他雖然告訴亞矢子正在積極辦理離婚,卻還是和妻子上床。不過,亞矢子對津山的感情,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她聽著津山的話、看著津山的眼睛,打算再相信他一次。努力想要相信他。事實上,事已至此,也只能選擇相信他而守候下去。再怎麼滿心擔憂,都只能自己往肚裡吞。
可惜的是,兩人越常見面,就越是愛對方。況且,裕美還懷了津山第一個孩子,狀況就更加不同了。看著她越來越大的肚子,津山的心動搖了。這種微妙的變化,已經無法停下來。
只要和津山結了婚,或許情勢可以改變也說不定。但是,奪走有婦之夫、破壞別人家庭的愧疚感,裕美哭喪著的臉,揮之不去的罪惡感,狠狠責備自己的父親,只知道在一旁抽抽噎噎的母親保子……這一切的一切,都擾亂著亞矢子的心,讓她心力交瘁。她其實只希望讓津山回復自由之身而已。不過亞矢子這種&ldo;只想將津山從裕美的柵欄裡救出來就好&rdo;的想法,未免太過天真。滿足於當時狀況的她,並沒有講出結婚兩個字。況且,津山正把心思花在處理離婚的事上頭,因此也不難理解,他為何無法下定決心馬上結婚。還有,事情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亞矢子全都歸咎在自己身上。即使別人不時譏諷,說她做人好過頭,但她還是無法對津山或對裕美強硬。她的心漸漸病了。
結果,津山一句話也沒留給亞矢子,就離開了公寓。雖然他曾一度與裕美達成分手協議,但因為拗不過裕美的固執與強硬,再加上對方以孩子為武器,他終於心軟,完全受裕美擺布。他也想不出不傷人的理由,只能選擇默默離開這裡。
津山帶走他的東西。亞矢子只能在空曠的房間裡,一個人號啕大哭。
渺小的一葉扁舟,正遭受波濤洶湧的海面風浪強勁拍打……自己就坐在船上,任人玩弄。既然事情已經如此,現在也只能緊抓住小船,等待風平浪靜了。她每天以淚洗面,上班時間就到高中教書,回到公寓則暗自啜泣。
亞矢子之所以決定自己站起來、決定以自己的力量再活一次,拭乾眼淚繼續走完人生,是在她知道自己體內也有了小生命之後的事。誰也靠不住,誰也靠不得。父母如是,津山亦然。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我會堅強,我會更加堅強讓你看。我說到做到。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