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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重做?&rdo;尹夜凝愣愣地，喃喃自語：&ldo;……重做一個算了?&rdo;

重做一個……任何一個，就是f了?

方基禮沒聽出異樣：&ldo;當然能，科學的複製品嘛，就和計算機裡的複製黏貼類似，保證一根線路都不會偏差，你們一起的記憶再上傳一遍，就能做到完全一模一樣了。&rdo;

&ldo;一模一樣?怎麼可能一模一樣!f才不是能批次生產的機器!他……f是……&rdo;

於是，f……是什麼呢?

下一句話要說什麼呢?如果說出來了，自己一直不屑一顧的，又算什麼呢?

以前是f拼命要證明他有感情而他不肯相信，現在則是他在試圖說服方基禮相信f是與眾不同的，換成方基禮用看瘋子的神情看著他。

&ldo;你……入戲過深了吧，尹夜凝啊，容我提醒你一遍，那傢伙就是臺機器而已!你以前不是很清楚的嗎，現在怎麼迷糊了?電路板、電路、人工智慧、模擬情感，你真把他當真了我這個設計者也會很困擾耶!&rdo;

方基禮搖搖頭，又咬了咬煙：&ldo;這樣看來他毀了也好，我也不會給你做新的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清醒清醒，回歸現實吧!&rdo;

&ldo;你……你說什麼?毀了也好?&rdo;

&ldo;當然是毀了才好!我開始就不該答應你做的!你看看你自己，&rdo;科學家帶著鄙視的眼神指著他：&ldo;因為那臺機器，你都快成個瘋子了!&rdo;

&ldo;……這句話，你給我……收回。&rdo;尹夜凝攥緊了拳，渾身都在發抖。

&ldo;怎麼，想打架?來啊，我怕你?&rdo;方基禮翻了個白眼，丟了煙站起來。

◇

第二天，s市中央醫院的護士小姐們驚訝地看到尹夜凝俊美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鑑於他凶神惡煞的眼神，沒人敢去問是怎麼同事。

當然，在昨天之前，尹夜凝也沒想到方基禮那種看著實屬手無縛雞之力的科研人員居然這麼能打。

樹葉沙沙作響，光點透過，落在盛夏的草地上好像滿地螢火。

俊美的男人直立著，他對面坐著石雕一樣的人，目光空洞。

&ldo;裴褘啊，你是不是想問之前和我一起來看你的人到哪兒去了?&rdo;

尹夜凝彷彿在和對面那人對話一般，微微勾起嘴角。

&ldo;我也一直在想，想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他。&rdo;

夕陽映照著，微微的暖意，微微的澀然。

&ldo;裴褘，你知道嗎?我開始想他，非常非常想他。在那一片不著邊際的海上，在我以為我的人生快要結束的時候，有一些事情，反而比以往要明瞭。

&ldo;人都是這樣吧，尋尋覓覓，始終在找那個唯一的人。我曾經遇到過一個人，也曾經認定過那個人，但是事到如今，終究還是被別樣的東西……別的人，給取代了吧……

&ldo;因為最起碼那個時候，我無比清楚地知道，我努力想著的人、待在我身邊的那個人，並不是程扉。也許從很久很久以前，早就不再是他‐‐那段時光，已彷彿是我追尋過的，年少無知時的一個夢…&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