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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夏雲揚又?道：「六點四十七分，餘勇進入玉林小?區。」

再?過了一會兒，顧驍遠說：「也?許不用看完八點半之前的影片。」

夏雲揚邊看監控邊問：「為什麼？」

顧驍遠道：「毛文化的遇害時間在八點半到八點四十五之間，但從玉林小?區到楓林小?區不堵車也?需要一個半小?時，沈成鳳和餘勇最?遲得在七點出門，才能?有足夠的時間殺死毛文化。」

他們?需要看的，只有六點到七點之間的監控。

夏雲揚卻說：「他們?家應該沒車。」

顧驍遠疑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她家的裝修都?是自己粉刷的毛坯，兩人的穿著加起來也?不超過一百塊，證明手頭並不寬裕，又?生了個小?孩，經濟更是緊張，在這個時候買車弊大於利，捨得用錢的地方基本全在小?孩身上，比如拍藝術照。當然，還因為前門的監控正對著楓林小?區的公交站臺，我看到餘勇從公交車後門下來了。」夏雲揚說著，翻身換了個姿勢繼續看監控，「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開車確實需要耗費一個半小?時，坐地鐵卻只用半個小?時不到，所?以我們?至少也?得看完八點過十分的監控才行，可不能?偷懶哦。」

顧驍遠反應過來，這幾天他一直都?是開車去的，就先入為主了，嘀咕道：「我沒想偷懶。」

令他無?論見識多少次都?覺得意外的是，夏雲揚看起來特別隨性，卻總是能?抓住他沒發現的那些細枝末節。

夏雲揚按下暫停鍵，抬起頭來，頗有些無?奈，「小?顧啊，你這樣看著我，讓我怎麼專心？」

顧驍遠盯著螢幕，「……我沒有看你。」

夏雲揚單手托腮，「那你剛才是在看什麼？」

顧驍遠說：「監控。」

夏雲揚見他沒有要對話?的意思，也?就作罷了，按下播放鍵繼續排查監控裡的每一個人。

這之後，偌大的公寓裡就只聽得見牆上的掛鍾「滴滴答答」，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從凌晨兩點二十，到凌晨三點半，都?沒有人再?說過話?。

「終於結束了……」夏雲揚像只貓兒似的，蜷縮在沙發裡伸了個懶腰。

顧驍遠一側頭，就看到他衣擺捲起，露出一小?節白嫩的後腰，迅速移開視線，「……沈成鳳和餘勇沒有在撒謊，他們?的嫌疑也?排除了。」

夏雲揚半坐起來，倚著沙發問他：「為什麼？」

顧驍遠收拾著膝上型電腦，覺得他在明知故問，「你找到他們?出門的影片了？」

「沒有。」夏雲揚道，「但他們?未必沒有出過門。」

顧驍遠扭頭看他，「為什麼？」

「我們?能?夠確認潘偉和王旭沒有離開過ktv，是因為ktv的包房結構特殊，只能?從一個門進出。」夏雲揚說，「但是你想一想，玉林小?區的範圍有多大，監控只能?拍到一前一後，別的不說，圍牆呢？」

顧驍遠想起玉林小?區兩米高的圍牆，跟楓林小?區不一樣，沒有鐵荊棘作為阻攔，別說是成年人了，就是未成年都?能?輕易翻過去。

顧驍遠立刻道：「調附近的地鐵監控。」

「地鐵只是我用來證明他們?如果想要殺死毛文化，並不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說辭，實際上並不只有地鐵一個選項。」夏雲揚接了兩杯水，一杯遞給顧驍遠，一杯自己喝了一口，「他們?可以選擇共享電單車，也?可以選擇打車，中途可能?經過任何地方，並且在任何地方下車，然後轉乘地鐵，縮減抵達毛文化家的路程。」

而且他們?也?不知道沈成鳳和餘勇有沒有偽裝外表，更沒有足夠的人手把所?有可疑範圍內的監控都?調出來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