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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黎嘉你……&rdo;說話的人站出來,神情氣敗,彷彿是很不敢相信阿黎嘉真的敢與自己爭辯一般。
他一手指著阿黎嘉,像是想要上前與他爭論,可才剛走了幾步,就被沈清書當去了路。
沈清書神色淡漠,雙眼沉似一汪冰封的寒潭。
他雖沒說話,可一雙冰冷至極的眼睛,已在不言中,表明了一切。看著他的眼睛,本想上前的那人像是突然被誰掐了脖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立在最前方的畢擎蒼也手捧柳溪婉的遺物,面色肅然凜冽的厲聲道:&ldo;家師面前誰敢放肆!&rdo;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寂靜一片。
被沈清書擋著的那人,也畏畏縮縮的退回原位。
見他回到原位,沈清書才面無表情的又回到花惜言身後。
一切重新回到一開始的狀態後,畢擎蒼代領眾人一步一步的走向祁州山,而從頭到尾他都不曾看一眼跪在地上的那群散修。
看著他帶領眾人前進,阿黎嘉狠狠刮一眼地上的散修,才跟上送葬的隊伍。
這天的天氣說晴不晴,說陰不陰。
一路上,皆是漫天紛飛的白色紙錢,配著周圍的浩大山河,竟像是最悽美的一副潑墨畫。
江殊殷至始至終都一聲不吭的跟隨著他們,看著這場即將改變一切的葬禮。
他內心無比複雜,有些傷心,有些遺憾,遺憾天下的事物,不是盡如人願。但更多的,是數不盡的擔憂與痛心。
與尋常的人相比,江殊殷看似得到了很多常人無法得到的東西,比如榮耀,比如權勢。
可只有甚少的人知道,他這一路上艱辛萬苦,痛不欲生。甚至真的要算起來,得到的,要比失去的更多,也更痛苦。
也許真的是他經過這些非人的苦楚,他才更加喜歡完美歡樂的東西。
便不願親眼去看那些充滿傷痛的過去,哪怕這些過往與他無關,即便看了他也不會痛。
可叫他不能理解的是,怎麼世上會有那麼多的人,莫名其妙的去羨慕他,亦或是白梅老鬼的一生?
江殊殷曾在無意間,聽過很多人想成為他們這樣的人,站在權利與榮耀的頂峰,享受世人的拜服與敬畏。
這曾讓他感到可笑,可如今他卻突然明白。
這些人看到的,只是他們在人前光鮮亮麗,被世人所敬佩的一面,而並非是人後,他們是如何站在這個位置的過往。
因而,不知道痛的人們,自然會盲目的羨慕。
第116章 魍魎魑魅(二)
師門中, 少了最核心的柳溪婉。
大家都提不起精神,總是一日又一日的悲傷下去, 茶飯不思,也再無丁點的笑聲。
事出後的半月內,沈清書總是一個人坐在師門外的青石上, 一言不發的看著青石之下的石階。
從日出等到日落,再到滿空的星辰月幕。他彷彿在欺騙自己, 現在的這一切只是一個噩夢,師父只不過是出去採藥了。再等一會, 只要再等一會,她就會像往常一樣, 背著小小的藥簍, 穿著一襲素色的衣裳,手中提著各式的點心,抬起頭清清一笑, 再柔柔的喚上一聲:&ldo;清書。&rdo;
與之相比,花惜言也沉浸在不能自拔的傷痛中,時常將自己鎖在屋中, 一口一口的喝下烈酒, 試圖用烈酒的功效讓自己醉生夢死, 記不得現實的殘忍。
花惜言精通醫術, 他的能力若與不救醫九黎相比,只高不低。
也因如此,他自責自己當日為什麼沒跟柳溪婉一同上山, 假若他去了,那麼悲劇便定然不會發生。
師門中如今活得最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