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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會兒日常，到了十一點，電話那頭的女孩子打了個哈欠，聲音變得又輕又軟。

&ldo;我困了。&rdo;她嘟嘟囔囔。

謝雲遐被她勾得耳根發癢，想起她的唇，嗓音微沙：&ldo;睡吧，蓋好被子。明天再說。&rdo;

耳機裡沙沙一陣響，像她在點頭。

她含糊道：&ldo;晚安，謝雲遐。&rdo;

謝雲遐低聲應：&ldo;晚安，寶貝。&rdo;

謝雲遐掛了電話，沒樂意進宿舍，走到走廊盡頭，一推窗，剃刀般鋒利的冷風颳進來，吹得人生疼。

他渾然不覺，等身上的熱意降下去。

吹了會兒冷風，走廊裡響起腳步聲，拖鞋踢踢踏踏，一會兒快一會兒慢，走走停停。

謝雲遐沒回頭，喊：&ldo;您老年紀大失眠了?&rdo;

蔣柏峰正在看今天謝雲遐的心理幹預結果，看幾行字就停下來仔細看，看完繼續走。

&ldo;他們說你不配合。&rdo;他收起報告單，順手關了窗。

謝雲遐瞥了眼和他爸差不多年紀的固執男人。

兩年不在他身邊，都長白髮了。

這老頭倔得很，平時不多話，但遇見事兒就和楊一鳴一樣不聽勸。有陣子他還懷疑楊一鳴是他的私。

但眾所周知，蔣柏峰沒有孩子，射擊隊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謝雲遐撞了下他的肩，認真道：&ldo;用不著他們，我自己能克服。昨兒不是打超65發了?&rdo;

蔣柏峰別過臉：&ldo;別跟我說這些，不想聽。&rdo;

謝雲遐嗤笑：&ldo;您多大了，還跟我鬧脾氣?&rdo;

蔣柏峰看著他一手帶大的少年，嘆了口氣：&ldo;雲遐，你不想和他們說，難道也不願意和我說?&rdo;

謝雲遐收了笑，輕舒一口氣：&ldo;沒什麼可說的。&rdo;

蔣柏峰：&ldo;你外婆要是還在，看到你這樣一定很傷心。雲遐，當年你什麼都沒做錯。&rdo;

謝雲遐動了動發僵的指節，拍拍蔣柏峰的肩：&ldo;太晚了，您早點兒休息。&rdo;

蔣柏峰看著謝雲遐走遠進了宿舍，捏著薄薄的報告單看了會兒，決定換個法子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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