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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多久,燈花爆了,“啪”的一聲。小寧定睛一看,芳塵杳杳,人不見了。隨著燈光的暗淡,小寧發現自己坐在花園裡的秋湍亭裡。
水成雨先生被這件事困擾,都沒有心情寫他的《風流恨》了。就在這朗朗乾坤,有個女性死於未知,而且這個人的很多事蹟都圍繞著他,似乎要顯出本來面目來,可畢竟還是猶抱琵琶半遮面。水成雨就好像是一個大偵探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子,困惑之中有興奮,興奮之餘更多的是困惑。
這個女人埋骨何處?他來到水亭旁的河岸上,找到原來的那個位置去看古琴,沒有了!怎麼也看不到了。
晚上,水成雨先生等待著她,然而她沒有出現,水底下再也沒有了琴聲。自那晚一別,芳蹤杳杳,而自己沒有把握好,竟然“但目送,芳塵去”。這一夜,水成雨輾轉反側,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他聽見有人在唸詩,詩很熟悉,元稹(千萬不要以為是圓真)寫的,紀念亡妻的那首絕句:曾將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不對不對!水成雨仔細辨別,每一句都改了一個字:曾經滄海難為雨,除卻巫山不是人。
因為對原句太熟了,所以想當然的認為就是那兩句詩,可是仔細辨別才能知道。他確信水改成了雨,雲改成了人。
這樣最後面的兩個字就是雨人,這兩句詩也就成了嵌字詩。雨人!曹雨人?那唸詩的人,一定是小金了?她是在懷念曹雨人相公?
“哦!怪不得要找我!要把水改成雨,那不就是水…成…雨嗎?!”
“原來我註定要管一管這件事!”水成雨心想,“她想讓我幹什麼?” 。。
第六章 醒也無聊
沒有了曲子,水成雨先生不知道幹什麼好。信步閒庭,秋雲慘淡,看來還要醞釀一場秋雨。雨,這幾天總是和你打交道!
水成雨曾經到過直隸,燕趙多悲歌之士,風蕭蕭兮易水,雲淡淡兮巫山。荊軻刺秦,面對著的竟然是易水!易水,容易為之之水;而元稹面對的,竟然是難為水。水之為難易,其唯人心乎?
而他面對著的水呢?
大文豪辛棄疾是濟南人,他欣賞荊軻刺秦的悲壯,他認為那是朋友之間深厚友誼碰出的火花:“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而這時候不也正是“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燕南飛”的時候嗎?
那他水成雨先生在這個時候來到芙蓉香園,是不是一定也肩負著一項什麼使命呢?
為了他的同鄉,他願意去深究,去參詳這個謎。何況,加上水成雨自己的理解,他覺得應該能弄明白的。
凌利這小子很得水成雨喜愛,他腦子靈活,胸中多少有點墨水,他來伺候書房,水成雨特別滿意,因為他甚至可以根據他的心情給他準備書,這天,他竟然從芙蓉香園的一座破屋子裡,收拾出了一本《石頭記》,水成雨對於各種版本都喜歡研究,但可惜的是,這本書裡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甚至都沒有幾個人看過他。他用了一天一夜仔細研究了一百一十回本《石頭記》,確信和他手中的一模一樣。水成雨不免微有失望。
他再次拿起這本書的時候,覺得這本書的擁有者一定是個很仔細的人,即使在破屋子裡放了很久,書還像是新的,他習慣性的翻到第五回,這是全篇的大綱,作者在這裡把書中的主要人物之最終命運進行了交底,每一個字都值千金。
他看到在嘆香菱的曲子中最後兩句“自從兩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鄉”的下面,畫著一道淺淺的線,後面加了個感嘆號。而在王熙鳳的判詞上最後兩句“一從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的下面也有著同樣的標記。
線像是用胭脂畫的。那一定是個女人。
兩地生孤木,那是個“桂”字,作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