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2/4 頁)

了，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血伴著咳從嘴邊噴出，殷紅殷紅地在案上宣紙中氤氳開。

染紅了畫中她的嫁衣……他睜著眼，恍然，原來，要的就是這抹紅，他嘔心瀝血的紅。

&ldo;娘子……&rdo;他倒在桌案上，看著眼前面色焦急的她，笑著低喚，當真是最後一次這樣喚她。

&ldo;閉嘴！&rdo;

她哭了，萬漠第一次見她哭，連哭都是傻乎乎的。她緊握著他的手，衝著門外的家丁大聲喊，讓他們去找大夫。

可是萬漠知道，縱是找來滿城的大夫都沒用了，&ldo;去找他，告訴他……你的心事……&rdo;

&ldo;我不要！我只要你！&rdo;

&ldo;記得……我愛你……&rdo;他好累，想睡了。

&ldo;萬漠，你不準睡，是你堅持要娶我的，你不可以就這樣把我一個人扔下！不準睡！起來陪我說話！&rdo;

回應她的是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夕蘊拼命地搖他，打他，瘋了一般。直到，被家丁們拖開。她眼睜睜地看著大夫進來，又看著他們搖頭離開，家丁們都沉默著，沒有人說話。

案上，宣紙，有她的畫像，只畫了一半，是她出嫁時的模樣。

&ldo;夫人……&rdo;

&ldo;他沒有死，他說過有他在，我什麼都不用怕的，他說過的……&rdo;

夕蘊緊握著那副畫，呢喃著，恍如失了魂般往屋外走。家丁們想喚，卻又不敢，那抹背影蒼涼至極。

這一日萬府，冷得宛如冰窖。

終是，三年，一段婚姻，掏空了她的心肺。

此去經年，縱是愛，亦拾不起最初的炙熱。

第三十一章

大約在夕蘊嫁入展府後，子夜時分的萬家陵就沒人敢接近了，據說晚上的時候時常能聽見有男子的吟詩，還伴著淒淒的琴音，有人還親眼目睹過白衣男子出沒。百姓都說，是錢夕蘊再嫁之舉，讓萬漠入土都難安。

謠言也未必都是假的，今夜的萬家陵就真的有個白衣男子出現了。

夜色中，他面色冷峻地立在萬漠的墓碑前，表情裡參雜了一絲落寞，漂亮的薄唇微微上揚，似是在笑，一種略帶悲慼的笑意，讓這夏夜添了幾分寒意。

&ldo;你怎麼還是那副陰陽怪氣的模樣。&rdo;身旁的夕蘊倚在樹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ldo;有嗎？&rdo;他終於開口了。

夕蘊顫了下，他的聲音很好聽，卻一直都是陰冷陰冷的，&ldo;乞巧節那天為什麼不露面，鬼鬼祟祟的做什麼？既然回來了，來展府找我就是了，還非要把我約出來，尤其還是大半夜的，你不想睡我想睡啊。&rdo;

&ldo;你完全可以不用來，我沒有拿銀子威脅你。&rdo;

瞧瞧，瞧瞧，這死小子說的是人話嗎？好歹她也算他的繼母啊！

&ldo;你裝得那麼有氣勢幹嗎？說白了，不就是在躲嚴峰嘛。&rdo;夕蘊橫了他眼，暗忖，真是個給臉不要臉的人。

&ldo;那個該死的跟你說了什麼？&rdo;

&ldo;孩子，冷靜……&rdo;

&ldo;孩你個頭！&rdo;萬謙鎮忍不住了，他不喜歡夕蘊總煞有其事地端出長輩的樣子，事實上，他不過就比她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