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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朝荷花伸出手,雲酈心裡一激靈,忙攔住她:「姑娘,奴婢來吧。」
裴意朵見自己伸長手也夠不到荷花,很自然地將位置讓給了雲酈。她們的畫舫是兩層精緻小船,不如小舟輕便,船身略厚。因此便拉開和荷的距離,雲酈小心翼翼地墊著腳尖伸出手,指尖碰到那鮮艷欲滴的花瓣,卻再拉不出距離,只能遺憾地失之交臂。
如是幾次,雲酈都有些氣惱,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自她側邊伸出,將雲酈垂涎已久的那株荷花納入掌中。
裴意朵頓時拍手稱讚:「哥哥最棒!」
裴鈺安扭頭看向雲酈,雲酈笑了笑道:「世子果然比奴婢厲害,既如此,就再勞煩世子了。」
裴鈺安聞言,無奈地將手中那株荷花塞進裴意朵手中,在兩人期盼的視線裡,又摘幾朵遞給兩人。
等採夠荷花,裴鈺安抬起頭,忽然聽到有絲竹聲在不遠處響起,且越來越近。雲酈也好奇的看過去,因要賞景,盤湖極力控制遊船數目,百畝寬廣的湖中,最多隻能有四輛船。
這麼寬廣的湖面,四條遊船按理說碰不到,可那條雕花刻鳳的遊船卻越來越近,船內的琵琶聲也越發清晰。
因清晰雲酈不由得對那舫內之人生出幾分好奇,因為那琵琶聲著實好聽,如泣如訴,哀而不傷,怒而不憤。
想著,便見琵琶聲戛然而止,隨後自舫內走出一道裊裊婷婷的身影,雲酈自詡定力過人,可望著畫舫上的女人,不由得失了失神。
只見女子膚白若雪,朱唇黑眸,一襲紅裙如火如荼,端的是艷麗妖冶。
她似乎也在瞧她們,片刻後,她對著身邊的侍女低語幾句,而後那畫舫便直接向著她們開來。
及至船板相接,對面的侍女福了福身道:「我家姑娘請諸位上船一敘,還請諸位賞臉。」
雲酈好奇地看向裴鈺安,壓低聲音問道:「世子,你認識那位姑娘?」
裴鈺安搖了搖頭,正欲拒絕,裴意朵忽然扒住他的衣袖:「哥哥,我要去,我要過去!」
本就是帶裴意朵出府遊玩,既她興致勃勃想去,裴鈺安打量了下對面畫舫的主人,沒拒她的意。
一行三人抬腳上了對面的遊船,跟著婢女走進舫內。
紅衣女子放好紫砂茶壺,聽到腳步聲,緩緩抬起眼,笑著道:「幾位請坐。」
方才距離稍遠,雲酈遠遠一瞥,只能粗粗領略艷麗妖嬈的風采,此時相隔不過數步,雲酈才發現這位姑娘不僅是美,她還有種成熟的風韻,一舉一動,都是魅惑。
她偷偷瞥了眼裴鈺安,卻見他臉上一絲波動也無,彷彿對面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而是路邊一株野花。
裴意朵笑著跑上前道:「姐姐,你剛剛彈的琵琶真好聽。」
紅衣女子捂著唇笑了聲,「這位妹妹嘴巴可真甜。」說著她示意裴意朵嘗嘗她新泡的茶,然後眸光在雲酈身上掃過,最後落在裴鈺安身上,「公子覺得我彈得怎麼樣?」
裴鈺安頷首:「不錯。」
紅衣女子笑了笑,看向雲酈,「這位姑娘覺得如何?」她邊說邊走近雲酈。
「姑娘的琴聲很是動人。」雲酈道。
「謝謝妹妹誇獎。」紅衣女子看了眼雲酈,突然問道,「妹妹長得真漂亮,不知叫什麼名?」
不等雲酈回應,裴意朵脆聲道:「酈酈,她叫酈酈。」
「酈酈。」她輕輕地念出這兩個字,紅衣女子的聲音本就酥柔,她此時壓低聲音,酥軟裡好似多了幾分不足為外人道的韻味。
裴鈺安聽見她的聲音,眉心微皺。
雲酈則眯了眯眼道:「姑娘叫我雲酈便是。」
紅衣女子鳳眸微轉,笑盈盈地拉住雲酈的手,氣若幽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