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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知道他從很久以前就跟卓鉞親近,一聽他這麼說便欣然應了,留下湯盅就四散離開了。
酈長行進入卓鉞的帳子裡,先四下打量了一圈,見宣花斧好端端地立在帳角,眉眼這才微微一鬆。
他端著燉盅在褥榻上坐下,開始等人。
等人是件非常無聊的事情,大部分人在等待的時候都喜歡幹點兒別的事情,哪怕是來回踱步也行。
可酈長行不一樣,他就這麼默默地、雙眼定定地看著帳子的方向,一動不動。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睜著眼睛睡著了,可每當帳外傳來聲音,他都會立刻抬頭,待確認不是卓鉞後又恢復了那老僧入定的模樣。
像個靜候獵物的小豹子。敏銳至極,耐性十足。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天都黑了,外面才傳來了一串嬉笑腳步聲。帳子裡的「小豹子」豎起耳朵,確定目標後立刻將鹿茸湯放在地上,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帳口。
卓鉞那頭還在和兄弟們嬉笑著告別呢,「今兒痛快啊,改天再聚啊!」
這邊一進帳子,立刻被貓在裡面的「小豹子」叼了個正著,銜住就往床上撂。
卓鉞驚得汗毛豎起:「我糙你他媽嚇我一跳——」
「去哪兒了?」酈長行直勾勾地看著他,一手箍住他的腰就要往懷裡扯。
誰知卓鉞像是吃痛了般,立刻「嘶」了聲。
酈長行一愣,雙目頓冷。拽著卓鉞的衣服毫不留情地往外一扯,立刻側腰那處一大塊青紫暗紅的面板便暴露在了他眼前。
他定定地看著這塊淤青,神色晦暗莫辨。
卓鉞尷尬得很。他本想偷偷瞞著酈長行,湊夠了錢打好槍給他個驚喜,可誰知一進門就被逮了個正著。這小子又忒敏銳,一下兒就察覺了他身上帶傷,現在這表情難看得——連他都忍不住哆嗦。
「哎喲,和幾個兄弟過了兩招,沒吃住勁兒。」卓鉞故作輕鬆地坐起來,摟住酈長行的肩,「小春春咋了,心疼你卓哥了?」
酈長行靜靜地看著他:「和哪個兄弟?」
卓鉞隨口扯了個一營的人——反正酈長行也不認識。
酈長行似笑非笑:「黑哥也跟你一起去了吧?為何不提他?」
卓鉞立刻心裡一咯噔。
「和黑哥在一起,又不願意提他——」酈長行上下打量他,「——你們賭去了吧?看你這一身的傷,是摔跤吧。」
卓鉞:「……糙。」
這小子跟著那草原巫婆學過讀心術吧?
他臉上有點兒掛不住,粗聲脫口而出道:「問東問西幹什麼,爺們兒還不能有點兒自己的事兒啊。」
酈長行眉梢一挑,表情更加涼了些。他也沒說什麼,淡淡地點點頭,端起地上的燉盅便要走。
「哎哎。」卓鉞一看他這樣子,頓時心虛了,連忙伸手攔住,「幹啥啊,一言不合就跑。不開心了?」
酈長行任他拉著自己,但沒回頭也沒吭聲。
卓鉞一看他這撒嬌耍脾氣的小模樣,立刻心又軟了,忙賠笑著攬住了:「瞧我這臭嘴,不會說話,剛才火氣上來了沒忍住,你別生氣。……你這拿的啥啊?專門給我的?」
他拿過酈長行手裡的碗,皺著鼻子聞了聞。雖然這味兒不咋地,但他急著想讓酈長行消氣,仰頭就一口悶了。
看他上下滾動的喉結,酈長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亮。
喝完後,卓鉞摟著自己帶刺的小情人在榻上坐下,好聲好氣地哄著:「放心吧,我再不去搞那些了。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酈長行表情軟化了些,偏頭靠在他的肩上,輕聲道:「你是不是煩我了?可我只是關心你而已。」
「不煩!不煩!」卓鉞連忙擺手,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