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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到十二月中旬,航運以及和外界的一切聯絡都斷絕了,索洛維茨特種營長官艾赫曼斯宣佈:不錯,收到了關於管理制度的新指示。當然不是一切都取消,決不是!‐‐通訊次數要減少,還有點什麼別的規定,但最大的一件是今天就要做的事:從一九二三年十二月二十日起禁止整天整夜地走出房屋,只准在白天的時間即晚上六時前出去。
各黨團決定表示抗議,從社會革命黨人和無政府主義者中糾集了一批志願者:在宣佈禁令的第一天偏偏從晚上六點鐘開始出去散步。但是薩瓦季隔離區的長官帶槍捷夫想摸槍的手早就癢癢了,還在規定的晚上六點以前(也許是鐘錶沒有走準?當時還不能根據無線電廣播對表)看押人員就帶著槍進入區內,並向著合法散步的人開起火來。放了三排槍。六人被打死,三人受重傷。
次日,艾赫曼斯前來說:這是個可悲的誤會,諾格捷夫將被撤職(調走高升了)。為死者們舉行了葬禮。合唱隊的歌聲在索洛維茨的荒野上空響起。
&ldo;你們在……殊死鬥爭中光榮犧牲&rdo;。(這是最後一次允許為悼念新犧牲者唱這支緩慢的曲調吧?)誰來一塊巨大的圓石壓在他們的墓上,刻上了死者的姓名。
不能說報界隱瞞了這一事件。在《真理報》上用小號字刊登了一則簡訊:犯人們襲擊了看押人員,六人被擊斃。誠實的《紅旗報》&ldo;描述了索洛維茨的暴動。
在薩瓦季修道院的社會革命黨人中有一個叫尤里&iddot;波德別爾斯基的。他蒐集了關於索洛維茨槍殺事件的醫療檔案‐‐打算有朝一日加以公佈。但過了一年在斯維爾德洛夫斯克遞解站進行搜查時,在他的箱子裡發現了雙層底,把暗藏的東西全掏出來了。俄國的歷史就是這樣栽跟頭的……
然而管理制度畢竟是被他們維護住了。整整一年誰也沒有說起改變的事。
不錯,整個一九二四年都沒有說起。但到這年年底,一種頑固的流言又爬到耳邊來了,說是在十二月份又打算施行新的管理制度。它餓壞了,它想吃新的祭品。
分散在不同島上的三個修道院‐‐薩瓦季、三位一體和穆克薩姆一里的社會黨人們竟然得以秘密商定,所有這三個修道院裡的各黨團在同一天向莫斯科和索洛維茨行政當局提出帶有最後通牒的宣告:或者在航運斷絕前把他們全體從這裡運走,或者保持以前的管理制度不變,最後通牒的期限是兩個星期,否則,各修道院將宣佈絕食。
這樣的一致行動是能迫使當局認真考慮的。這種最後通謀是不能當作耳旁風的。在最後通謀到期的前一天,艾赫曼斯到每一個修道院去宣佈:莫斯科拒絕了。於是,在預定的日子,三個修道院裡(現在彼此已經失掉了聯絡)都開始了絕食(不是幹絕食,水是喝的)。在薩瓦季絕食的約有兩白人。他們主動不讓病號參加絕食。囚犯中間的醫生每天巡視絕食者,集體絕食總是要比個人絕食難堅持:因為它是要向最弱的人而不是最強的人看齊的。只有懷著堅持到底的決心,並且要每一個人對其餘的人都很瞭解、很信任,絕食才有意義。由於存在著不同的黨團,由於有幾百個人參加就不可避免地會有分歧,會因他人而產生精神上的苦惱。絕食了十五個晝夜以後,在薩瓦季不得不舉行秘密投票表決(票箱在各房間傳送):繼續堅持或者停止絕食。
莫斯科和艾赫曼斯採取靜觀態度,因為他們是吃得飽飽的,首都各報也不忙於發表關於絕食的訊息,喀山大教堂分也沒有舉行大學生群眾大會。密不透風的封閉性堅定不移地改變著我國歷史的面貌。
各修道院停止了絕食。他們沒有打贏,但是從結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