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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瞧見了吧,工人階級的情緒!&rdo;
說完便回過身去睡了,以為到此為止再也沒有什麼可聽的了。
但他錯了。
&ldo;怎麼會這樣‐‐無緣無故來個號召書?用誰的名義?&rdo;
&ldo;用我自己的名義。&rdo;
&ldo;你是什麼人呀?&rdo;
新來的人抱歉地微笑了一下,然後說:
&ldo;米哈伊爾皇帝。&rdo;好像一粒火星燒穿了我們的皮肉。我們在床上坐起身來,仔細瞧瞧。他那靦腆的瘦臉絲毫也不像米哈伊爾&iddot;羅曼諾夫。年齡也……
&ldo;明天再說,明天再說,睡覺吧!&rdo;‐‐蘇濟嚴厲地說。
我們朦朧入睡了,預感到明天早上吃乾糧前的兩小時是不會寂寞的。
給皇上也拿進了一張床和被褥,於是他便悄悄地在馬桶近旁躺下了。
一千九百一十六年,莫斯科火車司機別洛夫家裡,進來了一個長著淡褐色鬍子的身材高大的陌生老頭兒,對司機的篤信上帝的妻子說:&ldo;佩拉格婭!你有個一歲的兒子。為上帝好好保護他。時間一到,我會再來。&rdo;說完就走了。
這個老頭是誰‐‐佩拉格婭不知道,但他說得那麼清楚,那麼威嚴,他的話征服了母親的心。於是她對這個孩子疼得比保護眼睛還厲害。維克多長成了一個安靜的、聽話的、虔信的人,他常常看見天使和聖母的幻影。後來少了些。老頭兒再也沒有出現。維克多學會了開汽車,一九三六年他應徵入伍,分配到比羅比詹,在汽車連服役。他完全不是一個放肆的人,也許正是這種不像司機的文靜性格把一個在部隊裡當僱員的姑娘迷住了,因而擋了追求這個姑娘的自己排長的道。在這個時候,布柳赫爾元帥前來視察他們的演習,他的司機忽然得了重病。布柳赫爾命令汽車連長給他派去一個連裡最好的司機,連長把排長叫來,這個排長馬上想到把自己的情敵別洛夫塞給元帥(在軍隊裡常常這樣:提拔的並不是有條件的人,而是想甩掉的人)。何況別洛夫是一個不喝酒的、幹活賣力的人,不會捅漏子的。
別洛夫中了布柳赫爾的意,便留在他那裡了。不久,布柳赫爾被像煞有介事地召到莫斯科去(用這個辦法在逮捕前把布柳赫爾和聽他話的遠東地區分開了),他把自己的司機也帶到了那裡。別洛夫失去了頭頭以後,進了克里姆林宮的汽車隊,有時給米哈伊洛夫(共青團)開車,有時給洛佐夫斯基開車,還給什麼人開過,最後是給赫魯雪夫開車。在這裡別洛夫看夠了(給我們講了好多)那些宴會、風習、警戒措施。作為普通的莫斯科無產階級的代表,他在工會大廈旁聽過對布哈林的審判。說起自己的那些主子,他只對赫魯雪夫一個表示了一點好感:只有在他家裡,讓司機與全家同桌吃飯,而不是在廚房裡單獨吃;在那些年代只有在他家裡還保留了工人的樸實作風。樂觀愉快的赫魯雪夫也喜歡上了維克多&iddot;阿列克謝耶維奇,一九三八年調到烏克蘭去的時候很想帶他一起走。維克多&iddot;阿列克謝耶維奇說:&ldo;早知這樣一輩子也不會離開赫魯雪夫。&rdo;但有點什麼事情使他在莫斯科留了下來。
在一九四一年,戰爭快開始的時候,他工作上有一段間斷,他不在政府汽車隊裡工作了。於是兵役局馬上把他這個失去後臺的人徵召入伍。他由於體質弱沒有上前線,而分到了工人營‐‐先是步行到英查,在那裡挖掘戰壕,修築道路。在最近幾年無憂無慮的溫飽生活後‐‐這日子使他簡直吃不消。他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