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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不再像以前那般瘦肉纖細,18歲的少年的骨架寬大,隨著動作牽動著的背肌柔韌而有力,穩穩託著林西圖的身體,毫不猶豫地邁入雨中。
雨點打在傘面上重新發出鼓譟的啪嗒聲,林西圖卻只能聽見自己紊亂而急促的呼吸,他緊緊地抱著方知銳的脖子,把臉眷戀地埋在他脖頸處。
那裡的面板散發出的清香和熱意驅散了身上的寒冷,鼓動的脈搏與他的心跳一起共振。
那些恐懼、疼痛和焦慮好像都消散了,方知銳身上溫暖熟悉的氣息讓林西圖渾身的肌肉都鬆懈了下來。
大雨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像世界末日前一場靜謐又孤單的旅行。
林西圖在這時終於意識到方知銳已經不再是那個被困在森林裡的男孩了,也不再需要他用紅繩牽著對方尋找家的方向。
現在迷路的是他自己,渴望哥哥身上的溫度和愛,捨不得他和方知銳靠“阿斯伯格綜合徵”建立起的牽絆,卻又希望他哥可以像普通人,像那些已經堆在角落的繪本中的參天大樹一樣,能夠肆意生長,頂天立地,得到自己所有想要的東西,獲得很多很多的愛與關注。
可這些他都沒有說出口,也不敢說出口,只是躲在方知銳的衣領裡,悶悶地叫道:“哥。”
“嗯?”
“……哥哥。”林西圖又叫了一聲。
“嗯。”
“方知銳。”
“嗯。”
林西圖一遍一遍地叫他,叫哥,叫哥哥,叫他的大名,方知銳的語氣沒什麼波瀾,但不厭其煩地回應他,一次都沒有落下。
最後林西圖喊累了,窩在傘、大雨和哥哥寬闊肩背組成的小世界裡不動了。
方知銳將他往上抬了抬,加快腳步往校門口走,可過了一會兒,右肩上忽然傳來溼熱的觸感。
方知銳偏頭往後看,林西圖臉埋在他肩膀上,微微顫動,眼淚濡溼了那裡的布料。
他哭得沒有聲音,在捱揍時沒哭,獨自坐在雨裡時也沒哭,偏偏靠在哥哥肩膀上時忍不住哭了。
方知銳不知道弟弟為什麼要哭,眼淚是人最複雜的情緒,他對感情貧瘠的資歷還不能夠了解林西圖每一次流淚時的含義。
他想起樸慧以前說過,人流淚時或許是因為一件事,又或者是為了好幾件事,好幾個人,高興時哭,悲傷時哭,委屈時哭,感到苦澀時也會哭。
可她沒說過,為什麼林西圖哭的時候,自己心裡也會跟著疼痛。
方知銳收回目光,沉默地加快了腳步,揹著弟弟向光亮處走。
在初夏之際,他們一起渡過這場酸澀的大雨,邁過所有能說和不能說的秘密,任由朦朧的慾望在雨幕中不斷髮酵,直到最後組成一座不可破的囚籠。
別去動他
章明城朝樓梯間裡張望了一眼,確認這個時間點沒有老師和學生會上來後,才放心關好天台的門。
幾個人的菸頭落了一地,章明城自己也拿出一根萬寶路,運動鞋揚起地上的菸灰,開玩笑道:“草,你們有沒有素質,菸頭也敢隨處扔,等會被學生處那隻母老虎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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