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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媽就恨不得用筷子戳她的嘴巴。
她們在校園裡面除雪,分給三年二斑的任務是教師宿舍樓下的地方。南一是個小馬虎,身上穿著漂亮的大衣,卻忘記戴手套,幹活兒的時候,明月把自己的手套分給她一隻。南一一邊除雪一邊說:“昨天我跟我姐去看電影了。”
“啥片子啊?好看不?”
“《新女性》,可好看了。我真想今天晚上再去看一遍。”南一把沒戴手套的那隻手湊到嘴邊呵呵氣,眉梢眼角忽然綻開了一個可愛的,若有所思的笑。
明月看看南一,直起身,也笑著說:“瞧你高興的,是隻有你和你姐姐嗎?”
南一是大方誠實的:“不。還有姐姐的同學。他現在在東北大學唸書,他原來是我姐的高中同學。”
明月笑呵呵地,興趣盎然地聽南一講話。
“那位先生唸書非常好,本來可以去北平念大學的,但因為要照顧年邁的父母親,不能離家鄉太遠,所以就目在奉天了。他昨天還帶了一個同學來,我姐跟他們兩個都認識的。我們起先在茶館坐了一會兒,然後買了瓜子,山楂糕,還有烤紅薯,去了電影院。他們都是談吐文明,健康向上的人,我。。。”
明月指著南一凍得發紅的量子尖:“你,你還想見到那位先生,是嗎?你忘了黃薔薇與佐漢的故事,是嗎?哈哈哈。。。”
南一不僅是鼻子紅了,羞怯和懊惱把她的整個臉龐都染紅了,她去拽明月露在帽子外面的麻花辮子:“你,你這個壞蛋,你胡說八道,你說誰是黃薔薇?你才是黃薔薇呢。。。”
明月本來嘻嘻哈哈地躲閃著南一,忽然聽到這句“你才是黃薔薇呢。。。”,就彷彿突然被點中了最禁忌的心事,驀地立在雪堆裡面,身體不動了,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像個小蟲子被忽然滴落的松脂封成了琥珀。南一嚇了一大跳,蹦過去,幾個手指在明月眼前晃一晃:“喂,汪明月,汪明月,你怎麼了?你怎麼忽然變傻瓜了?”
明月糊塗了一眨眼的功夫,復又醒過來了,又恢復了笑嘻嘻的臉,搖頭晃腦地跟南一說:“還不掃雪?幹不完活兒,老師不讓回教室的。”
南一低頭去剷雪,明月的頭髮亂了,她輕輕揚起臉來整理一下頭髮。
二樓的一扇窗子的外面放著半個空的花盆,本來半個盆懸在外面,忽然斜著吹來一陣疾風,空花盆搖晃了幾下還是掉了下來。下面正是低頭幹活兒的南一,說時遲那時快,明月叫道南一,同時撲過去把她推開,那個花盆不偏不倚地砸在她的頭上。
鹿島飯莊不算是奉天城的老字號,十來年不到的新館子,但確實城裡所有達官貴人的心頭好。老闆兼大師傅名喚鹿兒,本是隆裕太后的御廚,小皇帝退位之後,鹿兒師傅帶著帶著御膳房數千道珍饈佳餚的手藝和菜譜,以及四個水面案的徒弟來到了奉天城開了自己的飯莊買賣。
您一進鹿島飯莊的大門口,便見太后賜予鹿兒師傅的一尊小金鹿封在琉璃罩裡面,琉璃罩下面是個五尺萬圓的原型水槽,裡面放了個氣泵,總是咕嘟嘟地冒著水泡兒。有客人到,推門進來,必然挾著小風,這套擺設就叫做:風生,水起,福祿(鹿)來。
已是老闆,鮮少下廚的鹿兒師傅近日特地親自做了四道山珍,配上陳年佳釀,帶著夥計呈到三樓東冀雅座萬廳。裡面坐了四個人,鹿兒進去就給顯瑒行了滿清老禮:“小王爺有日子不來照顧生意了。”
顯瑒笑了,扶他起來:“來過一次,你這生意太好,沒有空位,我便走了。”
“沒別人的雅座,也得有您的呀。”鹿兒道,“再說我這裡剛安了得律風(telephone),您再要嘗什麼,打個招呼,我自己給您進去啊。”
生意人熱情洋溢,本來是京片子,硬說東北話,帶著種熱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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