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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眸看她一眼,繼續將她飽受暴雨撲打的小臉埋在自己懷裡,健步如飛往自己的別墅走口很快,他們到達了門口,他將她放下,站在屋簷下。
這個時候,兩人清醒了一些,在電閃雷鳴中,靜靜看著對方。
“先進屋吧。”他伸手開電子鎖,大手緊緊牽著她。
大門開啟,鄒小涵不在廳內,羊排和紅酒依然搖在長桌上,粉色玫瑰在燈光下悄然吐露芬芳。
黛藺看著,站在門口不肯進來。
“我和她之間沒什麼事。……睿哲破天荒的開口對她解釋,嗓音碰性嘶啞,明顯害怕她再誤會,銳眸幽深望著她:“玫瑰花是等車路上小花童湊上來賣悔……”
黛藺此刻是逐漸清醒的,冰冷的雨水洗刷的不僅是她的身子,還有她的腦袋,她輕輕一笑,道:“你沒有給我把包包和手機送過去,所以我自己回來拿。”
她掙脫那隻牽緊他的大掌,裹著一身的溼,走到樓上去拿包包和手機。
等下來的時候,睿哲已經坐在長桌邊,恢復他的冷靜和冷峻,薄唇緊抿,已然意識到自己的解釋純屬多餘。
他安靜看著黛藺,身體裡被她勾起的慾望尚未完全消褪,極力壓抑著,逐漸讓自己平息。
她熱情回應他的滋味是那麼美好,是因曾經離別過嗎?
原來當他走的時候,她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也與他一樣,捨不得對方,眷戀對方。
那,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他的心在一絲絲的明朗,卻又一絲絲的迷茫口這是傀疚嗎?還是控制慾驅使下的佔有?
“你淋溼了先去洗個澡口……”最後,他只能看著她說出這句話。
黛藺亦靜靜望著他,雙目澄澈,娥眉宛轉。
她沒有說任何話,拿著自己的東西往門口走,開門離開。剛才的吻,只是捨不得當日的離別,與他一樣,身體裡都蘊藏著一股火熱。但熱吻過後,那種牽腸掛肚就不存在了,只剩傀疚和不安。
她被冰涼的雨水淋醒了。
“回來!”睿哲眸中一黯,起身飛快抓住她,把她往懷裡緊摟,黑眸尖銳盯著她:“我不想管你的事!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好好待在蕭家,完成你的大學課程,抬起頭做人!”
黛藺仰頭望他,晶瑩的淚光突然湧現了出來。
她輕輕推開他厚實大掌對她的鉗制,眼睫低垂,繼續往前走。
滕睿哲手中驟然大空,眉一皺,突然一把從後面緊緊摟住了她。他摟得很霸道,也很悲傷,薄唇放在她的髮絲上,健壯的雙臂從後牢牢因住了她的腰。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偎著,摟著,感受對方快如擂鼓的心跳。
黛藺的身子是明顯漸漸放柔的,溼漉漉的嬌軀與他同樣溼透的男性軀體緊緊貼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
但瀰漫在兩人之間的不是身體上的慾望,而是一種心理上的彷徨與憂傷
她蒙著一層水霧的水眸緩緩移開,落在長桌上的那束嬌豔的玫瑰花上,想起了小涵和滕睿哲的婚事。她怎麼會忘了,幾個小時前走出這扇大門時,他那雙寒冷如冰的眸子呢。
他在那時是遲疑的……因為他已下定決心迎娶鄒小涵,從此不再理她。
她笑起來。
而這個時候,別墅的門鈴突然在這大雨之夜響了起來。
睿哲一怔,微微鬆開她,伸臂按開門鈴可視螢幕。只見門外站著一個男子,稟報道:“滕少爺,蕭老夫人過來接少夫人回蕭家,車正停在門外,在下奉命接少夫人上車。”
保鏢為黛藺打著傘,送她上蕭家的車。
暴雨在黑色傘面上嘩嘩的流著,似永不停歇的斷線珠子,濺溼了每個人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