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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石鞍目光噴火,還不是因為你,人進醫院了知道關心了?昨晚生日你咋不來呢?
晚了!等我哥來收拾你吧!石鞍正腦補著,卻見沈渠面色一鬆,坐下了。
這這這……一點良心都沒有!
沈渠翻開生物書,盯著上面的細胞圖,神思不屬,捏著書頁的手指久久不動。
陸輕璧也來了麼?他又出車禍了?傷勢怎麼樣?
如果讓沈渠定義這三年婚姻,八個字足以概括:一塌糊塗,進退惟咎。
他和陸輕璧相識四年,那天陸輕璧來s大參觀,沈渠是接待人之一。結束後,陸輕璧捐了一棟樓。
此後,陸輕璧經常用一些數學經濟模型來詢問他的意見,後來乾脆直接約飯。
那段時間沈渠看了很多經濟學方面的書,系主任甚至找他談話,說雖然數學枯燥又沒錢,但他還是希望沈渠留下來。
大概半年後,沈渠和陸輕璧結婚了。
也是有過一段理想中的婚姻生活。
直到沈渠聽說了陸輕璧車禍前的人生。
陸輕璧心底有個白月光,兩人兩小無猜心照不宣,約定畢業後結婚。天意弄人,白月光溺水去世。陸輕璧傷心欲絕,行屍走肉般地過了半年,周圍人沒有敢提白月光的名字,一提陸輕璧就要發瘋。
白月光忌日那天陸輕璧心神不寧出了車禍,醒來忘記了關於白月光的一切,終於可以正常生活。
然後被家人安排相親,和陸輕璧見面戀愛,水到渠成。
沈渠記得清楚,那天是陸輕璧生日,雨大下得很大,陸輕璧在公司開會,讓他去大別墅等他回來。
別墅裡有管家幫工,平時兩人都住市中心的大平層,沈渠不樂意家裡有其他人。
陸輕璧的生日,別墅裡早就聚集了一堆男女,等陸輕璧回來為他慶生。
接近別墅大門時,車子熄火,車上沒傘,沈渠乾脆下車走進去,等雨停了再找人修。
雨下得實在大,沈渠的白襯衫都濕透了,管家看見他連忙拿了一把傘,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沈先生,最好不要穿著濕的白襯衫出現在少爺面前。」
沈渠不明所以,耳根子一燙,以為陸輕璧衣冠禽獸連老管家都知道了,明明他們沒在別墅過夜。
後來他經過走廊,聽見了一男一女的八卦。
「你剛才看見了沒,好像哦。」
「嘖,太刺激了。」
沈渠看著落地窗外的大雨瓢潑,耳後的熱意瞬間冷了下來,像北風捲來寒冰,凍得他失去了知覺。
原來,老管家的意思是,陸輕璧的白月光愛穿白襯衫,溺水後被撈上來,濕透的衣衫正如被雨淋透的沈渠。
老管家怕沈渠刺激到陸輕璧最痛的記憶,又回到那無盡的痛苦當中去。
沈渠不知道怎麼過的那天,所有人都知道陸輕璧封閉的記憶裡另愛他人,沈渠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目光像是看趁人之危的小人。
憐憫、嘲諷、擔憂……
沈渠有了一段偷來的婚姻。起初他不相信,輾轉找了陸輕璧以前的朋友詢問,他本以為這是一段難以挖掘的秘密,結果人盡皆知,又人人諱莫如深。
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閉口不言,並且懇求沈渠不要在陸輕璧面前提起。
兩天後,陸輕璧的父母打來越洋電話,電話那頭同樣祈求沈渠不要刺激陸輕璧。
白月光已經死了,陸輕璧好不容易走出痛苦,沈渠甚至不能拿來質問陸輕璧到底對他什麼感情,是替身嗎?
他只能像所有人一樣,為了陸輕璧好,把疑問強壓心底。
但沈渠跟「所有人」不一樣,他跟陸輕璧印在同一張結婚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