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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丈夫不悅的臉孔就可以三天吃不下飯,睡不安穩覺。唯恐一紙休書丟過來,便將自已休棄。
自從晏非的第一個小妾,也是他最心愛的女人死了以後,我便患上了這以看丈夫臉色過日子的小女人。
不同於一般女子,我怕的並不是那一紙休書。休書只會讓一個女子丟了名譽,最多是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卻不致於丟了性命。
而我所懼怕的卻是那真真可以致人於死地的瘋狂。他那被恨意燒的血紅的雙眼,每每出現在我的夢中,讓我在深夜裡驚醒,長久無法入睡。
香秀的死,說到底終究是於我脫不了干係。這些年來,晏非也時常因為這個對我懷恨在心。而這樣的恨,卻是我無法消彌的。
一個死去了的人,我終歸是無法讓她復活的。
沉靜了一會兒,我的身上已經不再發抖,直起身離開晏非的胸前。因為我知道,這個胸膛並不屬於我,既便他是我的夫。
晏非似乎並沒有為我的離開而感到高興,輕合在我肩上的雙手,用力到深陷我的肌膚裡。我感到有些疼痛的輕撥出聲,直接就想要去掙扎:“你弄疼我了。”
我的痛呼並沒有博得晏非的一丁點兒同情,反倒更加用力的掐著我,近乎痛恨的低吼:“我就那麼令你厭惡,避之唯恐不及嗎?要是換成那個姓莫的在這,你是不是巴望著永遠都不要起來?”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你在胡說些什麼?莫大夫只是替我看病的大夫,又關他什麼事?”難怪葉子說他今天吃錯藥了,果然在胡言亂語了。便是吃醋,也沒有他這種吃法的呀。
“難道京城裡的大夫都死絕了,你非得上他的醫館裡看病?”聽我這樣說,晏非以為我是在替莫為辯解,更加的生氣。
“夫君,你講講道理好不好?你不是不知道,我的頭痛已經看了好多位大夫。京城裡大凡有些名氣的,都給瞧過了。而這位莫大夫,剛來京城不久,都說他醫術高明,我這才上門求治的。在這之前,我根本都不認識他,而你那些糊塗話,又從何說起?”
晏非見我也有些生氣,這才緩了顏色,仍舊不放心的追問一句:“你真的——不認識他?”
“真的不認識。”
“不認識就算了。”晏非見我不像是在說假,神色恢復了些。抓著我肩臂的手也鬆開了,扭轉過頭,繼續看著搖動的車簾,淡淡的叮囑一句:“大夫我來給你找,以後不要到他的醫館去了。”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第五章 淺憶
基於夫妻多年的瞭解,我從不認為晏非是一個心腸良善之輩。晏府之所以能有今時今日的局面,完全依賴於他從商的心狠手辣。
當年那個窮困潦倒,卻是一身傲骨的白面書生,早已經成為了我模糊記憶的一角。如果不是偶爾還會憶起,那時的晏非,完完全全的就被現在陰邪狠辣的他所覆蓋。
我曾經嘗試著回想著,是什麼讓他改變了這麼多?歸究起來,不外乎一個原因。那就是香秀的死,讓他深深的認識到銀子的好處。
那時的他,若是有了銀子,就可以替香秀請洛城最好了大夫治病。也就不會欠下了爹爹的恩情,繼而娶了不喜歡的我為正妻,讓他心愛的香秀做一名卑微的小妾。不做小妾,香秀就不會鬱積成病,撒手西歸。
歸結這一切,都是沒有錢銀的關係。所以,他要掙錢,努力的掙錢。
慢慢的,洛城裡再也無法容納下他的野心。入京這兩年,他越發的讓這種野心膨脹。勾結官府,結黨謀利,霸人家財,欺壓良善。種種惡行,無法一一逐訴。
這兩年,我見慣了他憑一時的喜惡,便命令家丁打手對只是陌生的路人,暴以拳腳。更何況,他對莫為又是那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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