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頁(第1/2 頁)
「胡鬧!」朱常洛不勝其煩,趕緊掙脫了下擺,喝道,「你當本宮也是你們那等無聊之人嗎?就算我現在執掌百萬鐵甲,也照樣不會發出一兵一卒去助你!」
虎墩兔急問道:「那又是為什麼啊?」
朱常洛俯視著虎墩兔,緩緩道:「兩軍交鋒豈是兒戲?你不知會殺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嗎?僅為了區區一個女子,就要輕啟戰端,這種荒唐的行徑,你們做得出來,我朱常洛可做不出來!況且不管怎麼說,那建州女真素來對大明稱臣納貢,我又有什麼理由,去名正言順地攻打他們?虎墩兔,既然你口口聲聲喊著為了東歌,命都可以不要,那為何還要假他人之手?自己帶兵去向努爾哈赤宣戰就是了!」
虎墩兔垂下腦袋,流淚嘆道:「努爾哈赤太厲害,我現在肯定是打不過他的。為了東歌公主,我是真的不怕死的,可我不能讓我的族人也一起跟著我白白送命啊……」
見虎墩兔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朱常洛也不似之前那般聲色俱厲,語氣稍稍緩和了下來:「虎墩兔,你好歹算是草原上的一方霸主,怎的如此鬼迷心竅?那東歌憑藉一副好看的皮囊,就將草原各部團團玩弄於股掌,你們在那裡明爭暗鬥、流血廝殺,她卻在那裡煽風點火、推波助瀾。難怪那大薩滿早有預言,說她可亡天下。這等不祥之女,你避猶不及,不該執迷不悟,再去苦苦追求於她……」
話音未落,虎墩兔竟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只見他圓臉漲得通紅,瞪著眼齜著牙,顯然是氣憤無比:「那努爾哈赤雖然壞,可他起碼有眼光,還知道東歌公主是大大的美人!你又沒有見過東歌公主,為什麼要說她的壞話?太子殿下,東歌公主不但人美,心腸也是極好的,她不是不祥的女人,我不許你再侮辱她!」
朱常洛說那些話本是好意,沒想到虎墩兔非但不領情,反朝著自己大嚷大叫,不由得再生慍怒:「侮辱?哼,她自己做得,偏生別人就說不得?你自己想想看,那東歌先後許配過多少人了?像我們漢人的女子,素來將那名節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如此朝三暮四、水性楊花之行徑,連妓院裡的妓女都不敢做得這般張揚,也就是你等不通教化的蠻夷之輩,才會將她這種人盡可夫的輕浮女子,稀里糊塗地捧到了天上!」
對那「水性楊花」「人盡可夫」之語,虎墩兔不甚了了,可那「妓女」二字,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聽朱常洛竟拿娼妓之流,與自己視為天仙聖女的東歌相比較,虎墩兔只覺胸中氣血翻騰,暴怒之下,哪還管眼前是什麼人?居然大吼一聲,揮拳向朱常洛打去。
「大憨你做什麼?」
「虎兄弟快住手!」
這一下事起陡然,徐振之和許蟬等人尚未來得及勸阻,虎墩兔的拳頭已擊到朱常洛胸前。
朱常洛避也未避,冷笑一聲,一把將虎墩兔的手腕攥住,再輕描淡寫地一推,虎墩兔便覺頭重腳輕,踉踉蹌蹌倒退了幾大步,跌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
徐振之急忙上前將他扶起:「虎兄弟,不可莽撞!」
「他侮辱我的東哥公主,我要跟他拼啦!」虎墩兔推開徐振之,作勢要爬起身來向朱常洛撲去。
「怎麼,你真想跟我比畫比畫?」朱常洛目光一凜,抬掌便劈在身旁的桌角上。只聽「咔嚓」一聲,那硬木所制的桌角,竟被他齊生生劈下一大塊。
「啊呀!」虎墩兔見他亮了這手驚人的功夫,哪裡還敢再逞強?忙將屁股一墩,又順勢躺回了地上。
瞧朱常洛面沉似水,徐振之趕緊替虎墩兔求情:「殿下息怒,這虎兄弟是個直肚腸,又不懂咱們漢人的規矩,請殿下寬宏大量,饒恕他無知之罪。」
朱常洛心想這虎墩兔畢竟是蒙古大汗,也不好當真跟他為難,遂擺了擺手道:「罷了!這等顢頇匹夫,我也懶得與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