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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是焦急,心裡一團燥熱,像是胸中關著一隻餓極的老鼠,在左衝右突。盛夏的正午本就炎熱,沒多久,一身衣服竟然汗溼了。
俞和這才驚覺,連忙收攝心神。內視一看,只見心火難抑,熊熊而起。
跳下床,衝到屋外,俞和舉起裝滿了靈泉水的木桶,對著自己當頭淋下。一片清涼之意如醍醐灌頂,抹掉臉上的水珠,深吸了口氣,周身有白氣蒸蒸,這才自覺心火稍熄。
於是俞和乾脆再汲泉水,痛痛快快的衝了個涼,換上一套短衫,攤開身體躺在樹蔭下的大石上,一口水酒落肚,兩腋習習生風,終把那一股子悶氣拋到了九霄雲外。
小憩了一會,倒覺得無聊,心中一動,伸手拂過門派玉符,掌中多了一張幾乎透明的銀箔,正是那古修洞府中得來的符篆法錄。
上面的小字寫得很有意思,有的像雲朵,有的像閃電,間或還有一些圖形,俞和一個字一個字的細細分辨,竟用了一個時辰才讀完一通,可他全然理不通這篇法錄所述意義,只覺得玄之又玄。
“難怪師尊說,寫這東西的人在故弄玄虛。不過讀書百篇其義自現,就算是有心捉弄人,也不過聊聊千字而已,我讀上一千篇,二千遍,自然也就懂了。”俞和反正也是無事,今rì無心打坐練劍,讀讀這古怪的法錄,倒是個消遣的好法子。
於是他就仰面躺在大石上,吹著微微涼風,一遍又一遍的讀了起來。讀到三十遍之後,已可默誦,他便將銀箔攤在胸前,雙手枕在腦後,雙目微闔,只剩下嘴巴里兀自喃喃唸誦不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俞和竟就這麼念著念著,睡了過去。
六角經臺默然綻出一片清光,祖竅中,隱隱有一聲雷鳴滾滾而過。
第十九章劍空舞,元混成
那舞劍少年又出現在俞和夢境中,這一次,左近卻是不再有小溪翠竹,一派仙家福地的祥和情形,而是身臨一處峭壁之巔,亂石嶙峋,風聲呼嘯,直吹得那少年一襲白衫烈烈狂舞。在那少年的身背後,便是萬丈懸崖,黑漆漆的,彷彿可直通黃泉。
天上yīn雲密佈,時不時有雷電如靈蛇,在雲層中穿梭而過。可少年手中的長劍,比天上的閃電更明亮,步錯身移,就在峭壁絕頂,揮出一片片絢麗的劍光來。
刺、劈、點、撩、抹、穿、挑、絞、掃,依舊是劍九法的基本路子,可每一劍都不相同,似蘊有千重劍意,玄妙無方!
忽地,山風捲起灰sè的霧氣。濃稠的灰霧翻攪成一團,顯化出一個異常壯碩的男子身形來,這男子踏步走出霧氣,那面孔分明便是被俞和殺死的山匪首領,滿臉的血痂和橫肉,目露兇光如火,渾身虯結的筋肉如烏藤盤踞,一柄雕花大斧,拎在手中。
帶著一股沖天的煞氣,這山匪首領每一步重重落下,都似乎要震碎山崖,直逼舞劍少年而去。
忽地,山匪首領掄起大斧,發一聲虎吼,巨大的身體高高躍起,撞碎了山嵐,對準舞劍少年當頭劈下,那斧刃帶起沉悶破風聲,驚心動魄。
少年彷彿視而不見,只顧舞劍不休,待得大斧離他頭頂半尺,忽地一轉身,看似信手一揮,一道澄碧的劍光驟然綻出,劍鋒妙到顛豪的貼著斧刃下沿切入,正斬在斧柄上,輕輕巧巧的把大斧劈成二截,緊接著將山匪首領的胸膛撕裂,肉身斬成二段。
並沒有鮮血如瀑的慘烈情形,山匪首領只是復化作一片灰霧,隨風而去,彷彿從未出現過。
那灰霧繞著山崖徘徊了一陣子,便又重新凝聚起來。這一次,竟然足足幻現出九個一模一樣的莽漢來,比那山匪首領更加高大壯碩,一身的筋肉好像烏鐵澆鑄,有的持斬馬刀,有的持長矛,有的用巨錘,全是戰場上廝殺的重兵器。九個人的氣勢連成一片,令人彷彿置身血肉屠場,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