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第 89 章(第3/5 頁)
行,被起居郎以筆載錄,禮部制文,從上而下,教以效化,民以風化。
皇太后的喪禮,亦是隆重至極。梓宮奉安,皇帝輟朝六日,服縞素,上京四品以上的官員和命婦全部雲集靈殿,服布素,朝夕哭臨,內外官民,則齋宿二十七日,寺廟道觀,從早到晚,鐘聲不斷。
半個月後,太后發喪,大禮終於結束。次日,是繹祭之禮。繹祭是正祭次日的續祭,比起正祭,過程相對簡單一些,但亦不輕鬆。當日,慕扶蘭忙碌道了晚上亥時,才終於結束了一切的祭儀。
她在身後那些參祭命婦們的跪拜之下,離了祭殿。
這半個月來,她統領命婦,操持喪儀,幾乎就沒怎麼休息過,回到寢宮,人累得幾乎虛脫,除去身上的喪服,草草洗漱了下,便躺了下去。
應是下半夜了,太監曹金來求見,跪在了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此刻還在祭殿之中。陛下內傷尚未痊癒,這些時日,更未曾如何閤眼過,奴婢怕陛下身體吃不消,又不敢勸……”
慕扶蘭來到了那座祭殿。
深夜的祭殿,不見了白天那些陪著哭喪的大臣,此刻顯得分外空曠。在滿目的白蠟和喪幔中間,她看到那男人獨自跪在靈前,燭火幢幢,他一動不動。
她在殿口立了片刻,終於還是沒有進去。
循著原路,她退了出來,對太監說:“陛下想是悲痛過度,如此,他心裡應當好過些。”
她回到自己的寢宮,再次躺在了身下這張鋪著錦衾的床榻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四下幽闃,萬籟俱寂,她睡得很沉,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倏然睜開眼睛,透過低垂下來的帳幔,看見自己床前對過去的一張靠椅之上,坐了一人,輪廓和周圍的夜色,彷彿融為了一體。
慕扶蘭的心跳了一下。
月影漸漸入窗,那人便那般坐著。過去了很久,久到慕扶蘭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眼,那不是人,而是某種她想出來的幻影。
她遲疑了下,慢慢地坐了起來,撩開帳簾,下地走了過去,望著面前這個坐在椅中,已經睡了過去的男人。
他閉著眼睛,臉側向她床的方向,一動不動,呼吸之間,滿是酒氣。
從他受傷之後,太醫諸多醫囑,酒禁亦是其中之一。便是之前賜宴那些來朝的外使,太監亦是暗中為皇帝備水代酒。
慕扶蘭知他這大半年間,應當未曾飲過半滴酒。
她未免詫異,又有些生氣,喚了聲“陛下”,見沒有反應,伸手推他。
那人動了一動,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慢慢地坐直身體。
“陛下怎的醉酒至此地步?”慕扶蘭說道。
他坐了片刻,抬起手,揉了揉額頭,口中含含糊糊地應:“……你去睡吧,我這就回去,我也好去歇了……”
他帶了些倉促地起身,腳步卻踉蹌了一下,“砰”的一聲,撞到了陳設在近旁的一隻檀雕豎櫃上,身體晃了一晃。
慕扶蘭急忙伸手,一把扶住了他,卻覺肩頭一重,身側彷彿壓下來一座沉重的山,非但沒能扶穩,反而被他那倒下的身軀帶得失了平衡。
兩人撲跌在地。
她被他壓在身下,一起倒在了紫微宮寢殿那已帶著幾分秋涼的堅硬地面之上。
眼前昏暗,慕扶蘭彷彿被帶著酒氣的熾熱呼吸給包圍了。男人沉重的身軀,就壓在了她的身上,消瘦得幾至嶙峋的骨,突兀無比,硌痛了她。
慕扶蘭心跳飛快。她定了定神,待要伸手將這男人推開,他自己忽然動了一下,翻了個身,鬆開了她。
“我心裡極是難過……”
片刻之後,她聽到他的聲音在耳畔響了起來。
“他們都以為,皇帝是在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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