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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袋子抬手按下白玉樓手裡的槍，靜靜地道：&ldo;你找麻大帥，是想問問他，他為什麼要在你的身後再安插一把殺人的刀子。&rdo;

曲寶蟠笑了起來：&ldo;如果你我不是為了馬，我會喊你一聲兄弟。你金袋子做得了我的兄弟！‐‐後會有期！&rdo;

一陣蹄響，曲寶蟠向著黑暗馳去。風箏悄悄掏出了手槍，開啟機頭，瞄準了曲寶蟠的後背。&ldo;放下槍！&rdo;金袋子一把抓住風箏的手腕。

風箏大聲道：&ldo;你真信他的話了？&rdo;

金袋子吼道：&ldo;記著！只有男人才懂得男人！&rdo;

風箏委屈地甩開金袋子的手，坐到了白玉樓的身邊。

白玉樓一笑：&ldo;也許，金爺說得沒錯。&rdo;

馬蹄聲又響了，曲寶蟠馳了回來，大聲道：&ldo;別忘了替本爺告訴趙細燭一句話：他是大清朝三百年裡最沒出息的太監！因為，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小子，壓根兒就不是太監！&rdo;說罷，他勒過馬首，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金袋子、風箏、白玉樓相視著，忍不住哈哈笑出了聲。

突然，風箏叫了起來：&ldo;寶兒呢？&rdo;

拴馬的樹上，果然不見了寶兒！

樹林子裡夜霧正濃。趙細燭在密匝匝的大樹間找著風車，低聲喊：&ldo;風車！風車！你聽我說，我有話告訴你！&rdo;

沒有風車的身影。

趙細燭向著林子深處找去。

一匹白馬站在兩棵大樹間，趙細燭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失聲喊道：&ldo;寶兒？你怎麼在這？&rdo;汗血馬向著趙細燭抬起了一條腿，點了三下頭。

趙細燭笑了：&ldo;我知道了，你要領我去找風車？&rdo;

寶兒又點下了頭。趙細燭走到寶兒身邊，牽起了韁繩。寶兒領著他向一間流溪邊廢棄的古老磨坊走去。

寶兒在磨坊的破門前停住，趙細燭拴住了馬，推開了半掩著的門。他取出火柴，把掛在柱上的一小碗油燈點著。

果然，風車就靠在一盤石磨旁。

&ldo;是寶兒把我領來的！&rdo;趙細燭對風車說。

&ldo;好吧，&rdo;風車在燈光下看著趙細燭，&ldo;你想告訴我什麼，在這兒說吧！&rdo;

趙細燭看著風車，許久沒有開口。顯然，他在考慮著該如何把自己的秘密告訴風車。跳動的燈光下，風車的臉上漸漸浮起少女的紅暈，道：&ldo;細燭，還是我來說吧。說真心話，自從在京城的馬神廟裡見到你，我心裡就有你這個男人了。夜裡做夢，經常夢見你。有一回，我聽你在夢裡對我說，你喜歡寶兒，也喜歡我風車，我就說，要是你不是太監，我也會……&rdo;她抬起臉來，看著滿臉在淌汗的趙細燭，&ldo;你出汗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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