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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辦完事了,蘇錚轉身要走,那人好像忍不住似的輕聲問:“蘇律師,您認識何文瀚麼?”
蘇錚一愣,先看了看周圍。別的辦公桌都空著,也沒有人進來辦事,這裡陽光充足,空氣新鮮,但是感覺還是有點喘不過氣。
那人站起來,原來是個大個子,目測和秦斌差不多高:“我是他的表弟,聽他提到過您。”
何文瀚就是那次被秦斌拽過來當擋箭牌,結果嘴巴鼻子被插畫的倒黴準新郎官。但他是個假洋鬼子,怎麼會在這裡碰上“表弟”?
蘇錚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叫葛聰,認識一下吧。”說著伸出手來,友好的笑了。
蘇錚困難的嚥了口唾沫,下意識的咬緊下唇,腦子嗡嗡作響,不知道該幹什麼。
葛聰繼續說:“我本來不管這攤兒,不過聽您早上的電話,我就想是不是您?趕巧兒,這兒的人有事,我就過來頂一下。也算有緣吧!”人家交代的從容不迫,蘇錚聽的雲山霧罩,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報仇?可是該拿的資料都拿了,還能怎麼報仇?
蘇錚站著沒動,葛聰伸了會兒手,尷尬的收了回來。小夥子似乎也有些困惑,一副好心餵狗的遭報應相兒。
蘇錚砸吧一下嘴兒,才喃喃的問:“哦,你好,你表哥還好吧?”
“他還好。那次不久就回美國了,聽說已經在那裡結婚。不過沒有回國辦事,我也就不太清楚了。”
“你們——很近?”蘇錚太想知道他的目的,嚴重的危機感讓她戒備的像只炸了毛的貓兒。
葛聰撓了撓後腦勺,“也不算太近吧。小時候一起玩兒過,他高中就出國了,我後來讀的公安大學,沒怎麼往來。”可能蘇錚戒備的太明顯,葛聰終於看出來,趕緊解釋,“您別誤會,我就是——”他突然頓住,忍不住自己先樂了,“就是覺得,您給自己弄個假離婚證,又不是騙婚,挺有意思的。沒別的意思,當時記住了,所以這次多有冒昧。”
小孩兒很有禮貌,蘇錚臉上火辣辣的,覺得他跟自己家的小祖宗一樣,大實話說的跟扇人耳刮子似的!
“嗯,那次是我不對,太欠考慮了。代我向你表哥道歉。”既然如此,蘇錚準備走人,“沒事,我先走了。”
不等答應,轉身就走。
葛聰看著蘇錚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腦子裡冒出四個字“落荒而逃”,忍不住樂了。看了看手裡的介紹信,原來她跑到這家律所了。
其實他跟何文瀚不熟,從家長那裡聽了這個故事,一直很好奇什麼樣的女人可以做出這麼無厘頭的事,還是個律師?今天見了,葛聰遺憾的搖搖頭,這女人太厲害,一聽人名就張牙舞爪,表哥沒娶上也算冥冥之中祖宗庇護。
蘇錚心慌意亂的回到所裡,覺得天上真的長了隻眼: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全都報了!她翻了翻資料,這是孟紱最新接受委託的一個案件,被代理人涉嫌盜竊,查戶籍是為了確定司法管轄地。資料不多,孟紱一般不會把全部資料都甩給她。比起別的律師,孟紱更喜歡自己一個人做事。尤其是蘇錚拍桌子之後,他就更加的“獨立”。蘇錚倒是不怕他炒了自己,這個吝嗇鬼,還沒到肯花錢多僱一人的境界。但是現在,她對孟紱也有些佩服: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案子,除了孟紱,一般的律師都懶得接。即使孟紱現在不缺案子,他有時甚至會把掙錢的民事案子推掉,來接這種毛毛雨。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俠客精神市井化?
離開父母庇護的蘇錚,好像突然開了眼,看到許多過去不曾見過的精彩人生。比如王律師,比如文律師,比如孟師兄,她們可能沒有那麼多錢沒有那麼多背景,但是他們是真正在紅塵裡打滾的人,在他們無比世俗的心裡,總有一小塊地方留給夢想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