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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錚不敢在父親面前哭,悄悄地退了出來。
他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告訴蘇錚只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很難說是為了讓女兒去做一個什麼樣的決定,只是給她一個別樣的視野——看生活,看婚姻。
蘇錚帶著孩子離開以後,蘇媽媽問蘇爸爸:“這樣……合適嗎?”
。
蘇爸爸看著自己的老伴,“對不起,我不該出這個主意,讓你……”
蘇媽媽搖搖頭,“這樣很好,不然她會鑽進死衚衕的。秦斌那孩子,心裡沒別人。”
兩人因這句話沉默下來。臥室裡昏黃的燈光照亮一隅,蘇爸爸的臉上明滅不定。過了一會兒,蘇爸爸拿走蘇媽媽手裡的書,輕聲說:“別看了,詩詞歌賦,你樣樣精通,還寫得一手好字。我這個知識分子,快趕不上了。老了老了,不要給我壓力。”
蘇媽媽看了他一眼,安靜地躺好。蘇爸爸伸手熄滅床頭燈,黑暗裡,只聽老頭咕噥了一句:“我心裡,也沒別人。”
蘇媽媽翻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窗外小區的燈光透過窗簾落進屋裡,佈滿褶皺的眼角掛了一行晶瑩的清淚。
一生,漫長的六十年,一個甲子過去,等來這樣一句話,值,還是不值?
Part 12
一個“漂亮”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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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式:“魚躍於淵。”出自《詩經·大雅·早麓》。原文曰:“鳶飛戾天,魚躍於淵。”鷹在天空飛翔,魚在水中騰躍。形容萬物各得其所。平凡的一躍,猶如龍騰九霄,有著強大的爆發力。
蘇錚茫然地坐在客廳裡。她和秦斌已經不可能復婚,但是父母的故事似乎又暗示她,她堅持離婚的理由也許不那麼重要!
身體的背叛難道不重要嗎?信任的毀滅難道不重要嗎?重建——真的可以?!
又或者,父母是告訴自己,重建者太過艱難,他們躑躅了一輩子,付出血的代價也不過換來這點兒表面的安寧。不值?
蘇錚坐在屋子中央,心裡升起一股怨氣。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按照自己的想法,爽爽利利地去做,哪怕錯了也要等錯了的時候再煩心,多好!
屋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人可以商量,沒有人可以傾訴。蘇錚摸了摸脖子,寂寞如潮水,將要把她溺斃。即使那個睡在房裡的孩子,也不能撫慰一點兒心中的惶恐。
門鈴響起來。蘇錚開門一看,是郎曼。
她說自己剛剛出差回來,一直特別忙,搬過來之後就沒來聊聊,非常不好意思。
蘇錚咧著嘴擺出一張笑臉,心裡卻一片茫然,我跟你非親非故,就算不聊,也是正常吧?
東拉西扯,顧著睡覺的孩子,兩人都壓低了聲音。要是突然有人闖進來,還以為是特務接頭!蘇錚讓了四回茶,郎曼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看來喝洋墨水的,早就忘了祖宗的規矩。
郎曼漸漸顯得有些心神不寧,蘇錚憑經驗慢慢地住了嘴,等著對方說話。郎曼依然不著邊際地瞎扯,可是心思已經明顯不在這上面,連蘇錚只是敷衍都沒看出來。
“蘇錚,”郎曼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下!”
“請教?談不上,談不上。有什麼能幫忙的請講。”
“我想……我想追秦斌。但是你是他前妻,我們又這麼熟,我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郎曼搓著手,聳肩歪頭斜眼撇嘴,一副西方人說話言不由衷時的樣子。
蘇錚半張著嘴巴,呵呵了兩聲,說不清是在生氣還是在高興,反正肺裡空蕩蕩的有些窒息。她趕緊深吸了一口氣,才緩過勁兒來,腦子也有了反應,“有啥介意不介意的,你追他,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