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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經常躲在遠處,羞澀地躲在那裡。因為,雖然說什麼都不限制,但目光和無數不可言說的資訊都在告訴那些違規的人們他們是譴責的物件。他們雖被寬容但卻被無情地譴責和貶諷。這是沙灘下的新鋪路石。
為了體現管理包含的風險,我們只好加大譴責力度:“發現一個不妥之處,就會聯想到一串不妥”(戈夫曼,1975,第15頁)。當批評指向過大、過軟、過垂、過老的乳房時,這位敢於如此裸露的女人的動機就會遭到質疑:如果她不遵守遊戲規則,那麼她的想法必定是可疑的。不標準的乳房立即被懷疑是最突出的缺陷,因為這是性的裸露。“有些女孩裸乳,人們希望告訴她們:快穿上泳衣!因為這很醜!這是勾引行為,毫無疑問”(F158)!“對於不好看的女人,這是裸露身體”(F7)。德尼開始只是根據正統話語批評過度裸體的行為,後來由於衝動,他轉變為排外者:“英國人是最醜的,他們面板慘白,身材醜陋,看那些老太太一眼就知道了!她們竟敢赤裸!而且她們大聲講話,絲毫不覺難堪”(H43)。還有一些人轉變為社會種族主義者:“經常有一些女人,很像上班族,她們並不好看”(F174)。海灘也有窮人的說法並不是純粹的隱喻:它往往是青春和美的排斥導致的社會排斥。首先因為形體只是一個方面,舉止也是重要的方面:乳房醜陋的人如果表現得舉止文雅也很容易被寬容。其次因為形體本身越來越被視為一種修煉的結果,它是某種能力的體現,是差別的符號:肥胖不僅僅是形體肥胖,它還意味著這是一個對自己肥胖無能為力的人。“有些人都長圓了而自己還不意識,這是教育的問題,應該留意自己的身體”(F174);“有些人願意修煉自己的身體,有些人不願意,就是這樣,不應妄加批評!人們可以戰勝許多困難,只要願意的話,何況還可以做美容手術”(H89)。
除意願外,還要有相應的文化和必要的金錢以預防生理上的不測,因為富人和窮人都會追求自己的美。這個現實在真正的公共場所是可以觀察到的,比如街道或超級市場。但不是海灘,因為海灘只留給美,窮人、不美的人很少能在這裡露面。這個結論可能令人驚訝,因為我們一直生活在海灘是絕對的開放空間的幻覺中。可惜這不是事實,海灘似乎越來越不開放。比如,里約的海灘上都是郊區的鄉巴佬和貧民(佩肖託;1993);相比之下,歐洲的海灘是一些保護區,儘管沒有什麼被正式禁止。這裡,只有美的規範的無聲遊戲。以美為中心,排斥發揮向心作用,即非常美的人可以為所欲為,不太美的人不可以為所欲為,非常醜的人則無所可為。“誰在海灘上見過殘疾人?從來沒有!或者,如果曾經有過,他也會吸引所有目光。他無法承受這些,第二天他決不會再來”(F148)。科麗娜用自然主義海灘對照這種不寬容性。“你會看到各種各樣的人,身體殘疾的人,沒有乳房的女人,畸形的人,脊柱側凸的人,小孩子,帶大疤痕的人,身體過肥無法穿泳衣的人,而你不可能在其他海灘看到這些人”(F148)。受田園幻想的驅使,科麗娜繪製了一幅圖畫。然而,雖說自然主義海灘不似這般神奇,但可以肯定,那裡對形體的寬容度更大,原因很簡單,那裡的遊戲規則不同,在那裡,美不像在裸乳海灘那樣具有核心作用。
在不能容忍的殘疾人範圍中,除肢體殘缺和嚴重畸形外,肥胖佔有特殊地位,因為,許多人都覺得自己略胖或者擔心肥胖,因此,對比他們胖的人的排斥與他們有切身關聯。因為重一公斤就有可能在海灘等級中失去地位,從而使那些允許的動作受到限制。瓦萊薩,20歲,身材無可挑剔,但她抱怨因貪吃而使體重增加。所以,她在裸乳時十分機警。“我現在很自然,多兩公斤,我就停止裸乳”(F68)。阿尼克已經決定不再裸乳。“它們太沉,太大了,我不能裸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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