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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謝。不過，你到底要說什麼呀?&rdo;

&ldo;您沒有聽見我的話嗎?&rdo;

&ldo;聽見了。你是要我相信這些話嗎?&rdo;

&ldo;要是不相信，您可以去證實一下。吳妙花現在在w旅館跟一個男人尋歡作樂。趕快去證實一下吧!&rdo;

&ldo;你說得真有趣。&rdo;

&ldo;就這些。&rdo;

電話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崔基鳳放下聽筒轉過身來。在他打電話的時候，弟妹們全都聚精會神地在看電視。他的母親拎著一籃豆芽從裡屋出來，以熱烈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柔聲問道：

&ldo;今天晚上不碰頭?&rdo;

&ldo;嗯，不碰頭。&rdo;

他和母親一起走到沙發上並排坐下。母親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老得多。這是因為她吃的苦太多了。她很早就失去丈夫，一手把六個孩子拉扯大，真是受盡了苦。

&ldo;像今天這樣的晚上也不見面……&rdo;

&ldo;見面幹什麼呀!&rdo;

崔基鳳自言自語地說著，從背心裡掏出煙荷包來。母親看著兒子把菸葉朝菸鬥裡裝，問道：

&ldo;剛才那隻電話是哪兒打來的?&rdo;

&ldo;哦，沒事。&rdo;

他在菸鬥上點了火，然後吧嗒吧嗒吸了幾口。

&ldo;說是妙花打來的。是不是她叫你今天晚上去跟她見面?&rdo;

&ldo;她要求見面，我說我不高興。&rdo;

&ldo;什麼?&rdo;母親驚訝地問道。

&ldo;聖誕節前夕，路上儘是人。這種現象不正常。何必像小孩子一樣混在裡面亂轉哩!&rdo;

&ldo;這種事你是不喜歡，不過你也得替她想想，她會感到難過的。&rdo;

&ldo;不會的。&rdo;他呼的吐出了一口煙，&ldo;您不吸一口?這煙是那位小姐給的，味道不錯。&rdo;

&ldo;她都是你媳婦了，還稱小姐?&rdo;

母親從兒子手裡接過菸鬥開始吸起來。

&ldo;香味兒不錯。&rdo;

&ldo;唔。這就蠻可以了。&rdo;

&ldo;你的弟弟妹妹都挺好，這樣的晚上也不出去，都呆在家裡……&rdo;母親環視了孩子們一眼，小聲對大兒子說。

&ldo;呆在家裡，並非他們都很老實。&rdo;

他意識到弟弟妹妹都大了。兄妹六人，現在有五個在家裡一塊兒過活。因為他結婚遲，二弟先結婚搬出去了。四男二女，老四和老麼是女的。小妹秀美性格開朗，很好地起到了老巴子的作用，相反老四秀姬比較遲鈍害羞。老四現年二十七歲，還沒有物件，她本人就不必說了，連媽媽也挺著急。秀姬算不上美人，秀姬如果是美人的話，也許早就賣掉了。

&ldo;明後天結婚，都準備好了嗎?&rdo;崔基鳳的母親略微有點擔心地問道。她把菸鬥裡的菸葉揪揪緊。

&ldo;有什麼可準備的?&rdo;

弟弟妹妹們的視線一齊集中到他身上。他們最怕他。在家裡他的話具有絕對權威，只要他開了口，弟妹們幾乎都是無條件地服從，跟著幹。

&ldo;飯店訂好了嗎?&rdo;

&ldo;她說由她來張羅，總歸訂好了吧!&rdo;

他好像在談論別人的事情。他的母親似乎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