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3 頁)

我做出一個笑嘻嘻的表情把飯盒裝回箱子，轉身就走。 他忙跑過來堵在門口：&ldo;你這是真生氣了？&rdo; &ldo;別做夢了，你是死是活關我屁事。&rdo; &ldo;不是我不想去醫院，胃病治不好，只能養著。&rdo; &ldo;告訴我你準備怎麼養？&rdo; 他笑嘻嘻地指著茶几上的一盒開了封的布洛芬‐‐止疼藥？ 當年他搶了倫敦小貴族的女朋友，胳膊被打得肉都翻出來，據說他順手拿起一瓶黑方澆上去消毒，把那幫英倫混混嚇得目瞪口呆。 有多疼？我看著那盒布洛芬紅了眼圈。

我儘量保持語氣的平靜：&ldo;什麼時候發工資？要不要我先替你交取暖費？&rdo;

&ldo;沒有工資了。&rdo;他笑著，&ldo;我把工作辭了。&rdo; &ldo;啊？&rdo;我真的嚇了一跳。 &ldo;納稅人也挺不容易的，我就別浪費他們的錢了。&rdo; &ldo;蛀蟲不多你一個。&rdo;

&ldo; 要走就走得乾乾 淨淨， 我都跟 我爸媽翻臉 了， 還要他們給的 工作‐‐要是我真的有什麼事兒可做也行，可是我跟部門經理談了大半天， 他什麼工作都不敢給我安排，因為這是我爸交代的。&rdo;他得意地說：&ldo;所以我說，去你媽的，我堂堂倫敦政經學院的全a生，年輕英俊，風流倜儻，就在你這兒養一輩子大爺？你們這麼小的廟，還養不起我這麼大的佛呢。&rdo;

我樂了：&ldo;你是準備去居委會領低保嗎？&rdo;

&ldo;你瞧，養活自己有什麼難的。&rdo;他開啟電腦螢幕，給我看一個英文的word 文件。&ldo;不過我剛知道做翻譯這麼低薪，我記得小學的時候我媽做翻譯也是這個價錢，可那是90年代初。&rdo;

能一樣嗎？如今是個人就懂英語。

堂堂倫敦政經學院的全a生，竟然做錢最少、最沒有技術含量的翻譯。他的畢業證一定在抽屜裡哭死了。

2

第二天，陳言告訴我，他有了在病中照顧他的人。 一開始我沒有往心裡去。他回國後身邊的女孩蜂圍蝶鬧，我隨口問：

&ldo;誰呀？&rdo; &ldo;你認識，陳白露。&rdo; 我驚得直接從床上跳下來。

可我能說什麼呢？我只能用發小兒之間慣用的嘲笑語氣說：&ldo;這可不容易哪！不是誰都能約到她，你可以啊！&rdo;

&ldo;我也納悶呢。她看上去像個冰山似的，我可是一點兒希望也沒抱。&rdo; &ldo;是嗎？那是鬼拉著你的手撥通她的電話的？&rdo; &ldo;我找了很多姑娘，本來以為一說就成，可是她們一聽說我搬出來，卡和車都沒了，誰也不肯來，你說，這是怎麼回事？&rdo;

&ldo;連小學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你會不知道？這麼明顯的道理。&rdo;

&ldo;就是因為太明顯了，所以我才不敢信呢，她們不會勢利得這麼明顯吧？&rdo;

我哼了一聲。 &ldo;那陳白露又為什麼來呢？我真的是死馬當活馬醫才給她打電話的，如果她也拒絕，我絕對立刻收拾行李滾回家跟我爸媽認錯去。&rdo; 我這才想起正事，翻身起床，洗了把臉就跑到陳言家。

陳白露正坐在椅子上，腳邊放著她的行李箱。白色的陽光從窗子裡透進來，使她有了一層光彩照人的剪影。&ldo;別擔心，我相信憑著聰明和努力，所有失去的東西都會回來。&rdo;她對陳言說。她的聲音從未像現在這樣悅耳。

陳言的眼睛裡現出溫柔的光彩，抬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