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回鄉記(二)(第3/4 頁)
。”
如果不是凌妙妙在系統的要求下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姿態,突破他的防線,知道了他內裡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直到最後一個人赴死,也都還是將自己鎖在高牆之內,無人明白。
妙妙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憋出一句話來:“我……我不太委屈。”
他築起的警戒心很強,誰對他好,他不敢信任,往往恩將仇報。一般的人被白眼狼咬了一回,也就收了手,再也不去喂他了。於是他又在孤獨中期待,等待和失望,惡性迴圈。
多好的孩子呀!表嬸的心裡更愧疚了。
那時候的慕聲,外表溫馴守禮,內裡全是倒刺,接觸久了便知道,性子惡劣得很,親近不得。
“別不好意思說。”表嬸旁敲側擊,“咱們家裡頭,跟外面不一樣,不守那些三從四德,婦道規矩……”
凌妙妙一哂:“當時他傲成那樣,哪兒好了?”
“嗯……”妙妙隱約覺得有點不對,但一時半會沒轉過彎來。
“哼。”郡守爹冷笑一聲,“柳公子一看就是和慕姑娘兩情相悅,就算你喜歡,爹也不許。”
“所以呀,”表嬸語氣沉了沉,“我就直說了,表嬸給你再介紹一個?”
妙妙剝好,順手往他嘴裡塞了一顆:“又開玩笑了,爹怎麼沒看上柳大哥呢?”
妙妙吃了一驚:“啊?我已經嫁過人啦。”
事實上,無論大不大聲,慕聲都沒什麼反應,他側著頭,專注地瞧著凌妙妙剝花生的手。
“那又怎麼啦?”表嬸顯得有些意外,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天下寡婦還不過日子了?”
郡守爹神秘兮兮地看了慕聲一眼,壓低了聲音,似乎是怕他聽到一般:“其實,當時他們第一次宿在咱們這裡,我就瞧上他了。”
“可是我……”妙妙指指黑蓮花,比劃道,“不是寡婦呀。”
凌妙妙抿嘴笑。
“那也差不了多少了。”表嬸又抹起了眼淚,“阿意都跟我說了,姑爺犯起這病來,兇得很,一年兩年還好,要是一輩子好不了可怎麼得了?”
那雁來的時候,活的,翅膀上紮了根大紅緞帶,在廳堂裡直撲騰,鬧得人仰馬翻,屋裡端茶的丫鬟,外頭灑掃的夥計,都扔下了手上的活計跑過來看,掙足了面子。
“你現在年紀輕,你爹還能護著你。”表嬸語重心長,“往後你爹要是去了,你靠誰呀?你一個姑娘家,不得和丈夫相互扶持著過活?你一直照顧著他,家裡沒有頂樑柱哪兒行?”
“胡說,”爹瞥她一眼,“你成婚的時候,人家還派人大老遠送了雁。”
“你現在還不懂,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表嬸搖搖頭,“等你著急起來,年齡上去了,就不好改嫁了。”
讓她驚訝的是,郡守爹居然一點兒都沒問起慕聲的病情來,就這麼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坦然接受了,倒令她有點兒心虛。
“現在你正剛好,花一樣的年紀,又沒有孩子拖累著,就算是和離以後重新嫁人,提親的照樣能踏破門檻……”
慕聲坐在一旁,垂下的睫毛一動不動,凌妙妙看他一眼,咳一聲,替他答道:“還差得遠。”
“表嬸……”凌妙妙打斷,一聲聲“改嫁”嚇得她頭皮發麻,不住地觀察慕聲,見他沒有什麼反應,仍然覺得有些不踏實,“別說這個,他聽得懂。”
下人們已經將箱子一溜煙擺開,每一隻箱子裡都凍著不同的飛禽走獸,顯得很壯觀,敲碎的冰塊徐徐冒著冷氣,室內一時間涼嗖嗖的。
“聽不懂的。”表嬸又瞅著毫無反應的慕聲看了兩眼,憂愁地說,“我家裡也有得失心瘋的,都那樣,什麼也不知道。”
“我就說阿聲是個很周全的孩子。”凌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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