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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rdo;明德帝湛煊沙啞之極的聲音自她頸窩傳來，&ldo;再一會……再一會。&rdo;

湛蓮生生聽出幾分脆弱，依靠的胸膛賁張如鐵，可見主人此時緊繃著多大的力道。

許久，湛煊才緩緩抬起頭來，擁著她動了動手臂，在湛蓮看不見的地方抹乾了淚跡。只是面對湛蓮時那一雙赤紅眸子，仍洩露了主人不願妹妹看見的軟弱一面。

湛蓮見三哥哥哭了，卻是比她自己哭更加心疼，她拽著他的袖子，傻傻問道：&ldo;三哥哥，你怎麼哭了?&rdo;

&ldo;哥哥沒哭。&rdo;湛煊尷尬地偏頭眨了眨眼。

順安與秦才人在外頭不敢偷聽，只是許久還不見皇帝出來，不免有些擔心，順安輕輕地挪了兩步，伸了伸脖子，對裡頭不輕不重地試探喚了一聲。

明德帝的聲音傳來，&ldo;統統都出去!&rdo;

順安不解聖意，想著陛下怎會與全雅憐獨處這麼久，莫不是他已把她殺了罷?思及此，順安忙叫秦才人領著宮婢退下。

湛蓮忙悄悄道：&ldo;讓他們把東西拾掇好了再出去!&rdo;

湛煊凝視著她啞然失笑，仍是照她的話說了。

順安愈發古怪，這聖上一會兒要丫頭們移亂擺設，一會兒又要擺齊了東西，這莫不是又想念起永樂公主發起瘋病來?雖有腹誹，順安還是立即讓宮婢們收拾。

不出片刻，訓練有素的宮女就將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順安再次叫他們退下，又聽得明德帝道：&ldo;順安，你也出去。&rdo;

順安這下真是不知龍心了，他挑眼頗為擔憂地瞅了夾間一眼，默默躬身告退。

皇帝拉著湛蓮出來，讓她在榻上坐下，自己站在她的面前，捧著她的臉蛋細細地痴痴地看。

湛蓮被他看了好一會兒，不免勾唇輕笑，&ldo;三哥哥，你在看什麼?&rdo;

&ldo;朕看……&rdo;湛煊緩緩揚唇，一對黑眸還膠在嬌顏之上，&ldo;朕的蓮花兒，怎麼都是美的。&rdo;

湛蓮問：&ldo;哥哥喜歡我這張新面容麼?&rdo;

&ldo;喜歡。&rdo;湛煊回答得毫不猶豫。只要是他的蓮花兒，怎麼樣他都喜歡。

&ldo;可是你不僅把我這張臉一巴掌打腫了，還差點在我額頭上……&rdo;

湛蓮還沒說完，只聽得一道極脆又極重的扇巴掌聲音。再一恍眼，只見大梁朝最為尊貴的九五至尊左臉上，出現了一道清晰無比的巴掌印記，不消剎那，皇帝的左臉便變得又紅又腫。

湛蓮頓時起身驚呼，&ldo;三哥哥，你做什麼!&rdo;

&ldo;哥哥錯了。&rdo;好似打的不是自己，湛煊只輕撫湛蓮那柔嫩的臉龐，懊悔無比地開口，&ldo;哥哥是得了失心瘋了，才會打了蓮花兒，你最是個好人，別惱哥哥。&rdo;自己猶記得那一巴掌有多重，可憐他一直嬌養著的蓮花兒哪裡受過這種罪，想起當時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湛煊就恨不得毀了自己作惡的手。

湛蓮好氣，&ldo;我不過頑笑話罷了，我什麼時候真惱過三哥哥，莫說打我，就是哥哥殺了我，我也不會有一句怨言。再說三哥哥打全雅憐，不也是因舍不下我麼?莫非我連這點道理也不知道?&rdo;她一面說，一面抓緊皇帝衣襟，踮腳仰頭去往他的左臉輕柔吹氣，彷彿這樣就能令他不疼似的。

湛煊輕喟，情難自控地再次攬湛蓮入懷。

回來了，真的回來了。他的心肝兒眼珠子。

湛蓮只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