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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額外整了些活,請了個當地的樂隊來助興,歌單特地選了中年男人們很愛的港樂經典曲目,《紅日》的前奏一響,整個沙灘都沸騰了,攝影師道具師傅一手一杯啤酒大聲跟唱。
一個小聚餐,因為佈置得當,倒比小型派對還像模像樣。
做成這麼個有巨星參與的「大專案」,尤因興奮得不得了,一開始找巨星本人喝,南少虔意思意思舉了杯,半罐啤酒以後就表示不喝了,不僅自己不喝,還不准他喝,讓他就坐原地等,自己則起身去燒烤區拿餐。
哪有party不喝酒的啊,那不相當於去廁所不拉屎。尤因覺得他管好寬,一身精力無處釋放,偷偷從座位上溜走。
然後滿場就看見他穿個綠色花襯衫和沙灘褲到處遊走招呼人吃喝,一圈下來自己都不知道喝了不少,接著他又盯上了毛洽。
毛洽不知道他酒量奇差,不僅沒攔著,還夥同旁邊的人一起灌他,喝完幾個人互相搭著肩膀呲個大牙嘎嘎樂。
沒多會兒,所有人開始起鬨要尤因唱歌,唱新專輯,讓兄弟們提前一飽耳福。
尤因一開始推辭,臺上的貝斯手彈了段和絃挑釁他,他被勾得心裡癢癢就上了臺。事先宣告,新歌是不會唱的,不能洩露音源,唱點其他的倒是可以,說完問吉他手借了吉他。
這是要自彈自唱的意思,底下有人吹起了口哨。
怪流氓的,尤因笑著罵了一句臭不要臉。
等他抱著吉他坐好,立麥的高度也調到了位,鍵盤開口問他要哪首歌的伴奏。
海灘,狂歡,天上一輪明月,一群獨身男人,此情此景太適合唱苦情歌了,尤因不禁想起了安澄,主要他也沒其他人可想,長這麼大也就這麼一段青澀的初戀。
越醉反而越清醒,尤因忍不住悲從中來,把頭髮上架著的墨鏡推得更高,露出光潔的額頭,喊了嗓子:「晚婚,李宗盛那版的!」
煙霧虛幻的裊娜瀰漫至天際,滋啦油聲裡,伴奏慢慢響起。
尤因低著頭熟悉手裡的吉他,不經意間看見自己的手肘處的面板起了幾個疹子,沒看見倒沒感覺,看見了立刻瘙癢起來,忍不住撓了撓。
是過敏,從小他就這樣,發燒了都不能擦酒精降溫,一碰乙醇就全身發紅,他面板又特別白,非常顯色,手肘褶皺那麼厚的皮都紅了,估計渾身上下其他地方該紅透了。
臉頰上是酒染的紅,眼睛裡的紅又是什麼紅呢。
前奏即將完畢,他悵然地靠近話筒,指尖壓品勾弦,分毫不差地進拍子:「情讓人傷身,愛更困身……」
南少虔是去拿水果,音響裡突然傳來熟悉的嗓音,遙遙回頭一看,隔著十幾米,幾塊木板搭起來的小舞臺上,幾千瓦的大照燈下,尤因的大紅臉看得清清楚楚,從鼻尖兩腮,再到下巴頜,連喉結都是紅的,鮮艷欲滴,像個剛從樹上摘下來沾著濕漉漉水珠的熟透水蜜桃。
「讓我擦去臉上脂粉,讓他聽完全部傳聞,再聊聊若是非得分……」
他才幾分鐘沒看到人而已。
南少虔臉色沉了下來,毛洽正在和人划拳,歌聲裡,他放下水果走過去,拍了拍小胖子的肩。
毛洽呲著牙笑,轉頭發現是他,愣住,緊張地站了起來。
南少虔語氣清淡,目光卻帶著譴責:「你不知道尤因酒精過敏嗎?」
毛恰懵了:「啊,我不知道啊。」
「知道了,然後呢?」
「啊,哦哦,我馬上去買解酒藥。」酒精過敏這事兒可大可小,嚴重了猝死都是有的,毛恰慌了手腳,「我靠,我真不知道啊。」
「你本來應該知道,你是他經紀人,他所有的習慣你都應該要了解。」
南少虔說話有種難以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