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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晉成下午去公司,孫幷州已經從小工廠回來,說沒碰見暗訪的人,現在完全摸不清。
周雷隨後也到,風塵僕僕,家都沒來的及回,拉住李晉成就喊妹夫。
李晉成甩開他,皺眉說:「你糊塗了吧,誰是你妹夫?瞧你那出息,還沒出事就這德行了。」
周雷說:「妹夫……不是不是,李總,這次你真要聽我說,我什麼都不計較,你千萬別把我撇下,我不想坐牢……」
李晉成合上檔案,盯著他說:「看樣是真糊塗了,出了事你怎麼不去找葛總?當我不知道?我是懶得管。」
周雷面子掛不住,只說咱們現在是一條船,我不找李總找誰。趕緊繞過桌子,火急火燎地說:「我回來路上也託人打聽了……我在葛天亮手底下也有個把熟人……是姓葛的想搞你,他手裡有小工廠的水質分析報告,一份真材實料,一份改過資料作假的……」
李晉成神色凝重,對他的話仍是半信半疑,打量他半天。
周雷說:「李總,這事真金白銀地真,您就信我吧,真鬧大了我首當其衝,騙你一丁點好處也沒有……我起初是打算找他對付你,可沒想到他比我陰險,翻臉不認人,這次還要把我拉下水!您想想,小工廠一出事,二廠撇的清嗎?」
李晉成問:「從哪得的水質分析報告?」
周雷搖頭,說這沒打聽到,姓葛的辦事謹慎,檔案都是親自遞上去的,沒假別人的手。
李晉成仰頭沉思。
他又說,葛天亮這個人心眼小,當初跟李總合作,原本想沾點便宜最後卻被將了一局,上次合同談崩,他損失不小,更何況,過年後市裡就要選投資物件,多少人眼睜睜地盯著,他上頭有人,自然想拿下,拿下前首先要做的,不就是先打壓比他有優勢的公司。
李晉成說,他一個賣藥的,不在考慮範圍。
周雷貼著他的耳朵說了個名兒。李晉成問這和他什麼關係。
周雷說:「孝敬丈人啊,元旦前後兩家父母就碰頭吃飯了,估計專案拿下來就趁著把婚事辦了。」
李晉成卻想的更深,什麼孝敬,他這個競爭對手就一個女兒,自個又是個肺癆,撐幾年還說不定,孝敬來孝敬去不還是入了葛天亮自己的腰包。
周雷這麼一番交代,李晉成心裡大約有譜,他想整葛天亮,葛天亮也想整他。
都不是吃素的,就看誰胃口大。
一晃半月過去,李曉被接出院,李晉成早出晚歸沒時間照顧,鍾錦抱怨一番只好接回自己那裡。
李晉成其實也嫌棄她,她家裡連個保姆也無,大的小的正需要人手,忙活起來,吃的住的很可能照顧不周,想了想還是讓保姆跟過去。
如此一來家裡就剩下他一個,吃飯沒點兒,在哪吃也沒講究,不到一週就上了火,嘴唇上起了個水泡。
市裡看起來風平浪靜,其實不過是暴風雨前夕的寂靜,李晉成試著上下活動,都沒起上大作用。
這天,他帶了副吳冠中老先生生前的油畫去看東津連任兩屆退休的老市長。
去前打電話提了提,那邊婉拒了,說什麼也不見,李晉成無奈,只好搬出來李曉他爺爺攀了攀交情。
對方猶豫良久,說見就見了,千萬別帶錢帶禮。
李晉成找了好久才找對門,入門便是曲折遊廊,下了臺階又是石子漫成的甬路。兩邊是竹林,間或見幾株幹芭蕉。這景緻他一時欣賞不了,一會兒好奇車子怎麼開進家,一會兒又想夏天蚊子多不多。
院子裡頭還有院子,他胳膊下夾著個圓筒,來來回回又找了半天,幸好遇見個修花圃的老大爺,讓了顆煙,讓他引路。
客廳倒是正常了點,瞧見點現代的傢俱家電,害他白擔心,還以為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