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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念舟睡意頓時散個乾淨，沉默好一會兒才說:「田睿……你，你怎麼有我電話的？」

「巧了，我不僅有你電話，還有你家地址。」

「誰告訴你的？」

「有錢就能辦事。」

趙念舟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了兩下，平靜地問他:「你想幹嘛？」

「不幹嘛啊，你是我女朋友，我就不能打電話了？」

「我們分手了。」

「我可還沒同意。」

「……」

「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出來坐坐，你不出來也可以，我去你住的地方找你。」

趙念舟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又說:「你有空就現在吧？」

「我沒空。」

他有些急:「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們有話當面說清楚，你之前說分手我還以為你又耍小孩子脾氣，怎麼說走就走了？小舟，你總得說清楚吧？你得給我個交代！」

趙念舟不想再多糾纏，狠心掛了電話。她還是滿心愧疚的，他們倆的事，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了，沒有顧忌到他，可是，事情既然到了這地步，再心軟等於二次傷害。有時候該狠心的時候不狠心才最傷人。

這幾天天氣暗淡，氣溫多變，太陽時常躲在雲彩裡，一躲就是一天，偶爾還零星地落幾滴雨。天氣怪了，感冒地人自然而然多起來。

晚上在小區湖邊的亭子裡多坐了坐，吹了會兒涼風，當時覺得痛快，第二天直接體現到身上，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一直咳，遇到冷風怪味便停不下來了。

她最近思慮過重，一直擔心田睿來找她，趙念舟覺得自己不笨，可是遇到有些事卻很木訥，尤其是感情上，如果田睿來了，她肯定六神無主不知道怎麼應對的。不過她害怕了幾天，人家那邊也沒任何動靜。

這幾天應酬連連，公司上下都攢著一股兒勁似的往前沖，李晉成原本要去香港出差，可惜德國專案遲遲未決，壓著他不得不一拖再拖。

李晉成早幾天就讓人力資源部派個人頂吳秘書的職務，可惜一直沒合適人選，再招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孫幷州想了想，一拍腦瓜子，就向汪行雲借人，讓趙念舟頂幾天，等吳秘書婚假回來再把她調回來，畢竟秘書也不是個多高階的職位，學幾天就能上手。

孫經理與趙念舟進李晉成辦公室時，他正開著窗抽菸，公司樓層高，開窗風大，孫幷州自個瞧著都嫌冷。

趙念舟把帶來的檔案放到桌上，就聽兩個人說話。

「今晚的應酬推了不好，還是得去，孫經理你就別去了，連著三天了，有陳斌跟著就成。」

「也成，我這兩天瞧著，德國那邊像是故意用肥肉吊著咱們，夜長夢多，拖拖拉拉的也不是那麼回事，您還得拿穩抓緊。」

趙念舟看了看孫幷州，他喊著她一道兒進來的，兩人都沒說讓她出去，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站了一會兒李晉成手裡的煙味便飄過來，趙念舟忍了忍，還是止不住，壓著嗓子輕聲咳了兩聲。

孫幷州看了她一眼，頭又扭回去。

「八成是這邊代理方搞鬼，想從中多撈一點，我準備這幾天騰空去德國一趟，直接接觸一下，能避開中間人談妥最好，談不妥也讓他們有點顧忌。」李晉成若有所思地道，邊說邊把煙掐了。

「二廠現在剛開始運營，走得開嗎？」

「我走了還是你盯著，盯緊點……」說到這停下，側頭看著趙念舟，問:「你是還有別的事？」

趙念舟搖搖頭，有些羞赧，正要挪步出去，孫幷州揮手攔住她，對李晉成說:「吳秘書休假，我專程向汪行雲借的人，你先使兩天，聘請的秘書不到位，怎麼應付德國佬？」

李晉成面上不動聲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