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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真問他:「你這樣被我們圍在中間像不像團寵?」
「你們都圍著我難道不是因為我話最多?」
營造幽默感不必講笑話,適當的自嘲調侃就足夠。除了本來就嚴肅內斂的女主角姚湘,大家都被他逗笑了。
「團寵」其實和其他人不太熟,又是第九位主演,所以單獨分配給他一間房。這倒是省得他在別人面前假裝狀態很好,他如釋重負地躺了下去。
失眠是一場孤獨的災難。
梁遠星關上燈,拉上窗簾,倒出醫生剛開的新處方藥。
醫生說:【你還這麼年輕,就對很多種藥產生了耐藥性,如果這一瓶吃完問題還沒有解決,建議你進行長期的心理治療。】
他想,本來已經有痊癒跡象,怎麼會復發呢?
吃完藥播放音樂,《天越》的前奏一響,他的眼前就浮現出趙伯禮的臉。
遠在天邊,似在眼前。
他太想要趙伯禮的認可了。
……
梁遠星入組第一天拍的就是整個影片感情最激烈的一場戲。他飾演的少年求女主角去救含冤入獄的男主角,而女主因為家裡的勢力與男主是敵對關係,猶豫不決。
梁遠星看劇本的時候吐槽,這段本該展現男女主之間深厚的愛意,結果女主反而畏畏縮縮,高光全都給了少年。
但看似怯懦的少年和看似瀟灑的女主在這一刻都展現出了有血有肉的另一面。
這一場開拍之前,姚湘一貫淡定的表情都繃不住了:「……你昨天睡覺了嗎?」
梁遠星早起照過鏡子,知道自己眼睛裡血絲太明顯,倒是和角色的狀態匹配。
梁遠星習慣性地微笑,還不忘掩飾:「故意少睡的,好入戲。」
姚湘難得一笑:「挺認真。」
哪裡是認真?明明是迫於無奈。
梁遠星心裡自嘲,過後很快入戲,將這一場演完。
失眠了幾天之後,梁遠星渾渾噩噩,僅存一絲清醒,像武俠劇裡走火入魔的武功天才,整個世界只剩下角色。
他能感受到少年的痛苦彷徨。重複枯燥的練習把臺詞刻進了他的骨頭。
他的嗓音迴蕩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裡,一聲聲控訴著臨陣脫逃的女主角。
「他身上寄託著千萬人的血淚……」
「他是我們的希望……」
「你和他朝夕相處,難道一點也不動容嗎?!」
姚湘頓了一下,差點沒接住戲,好在片刻的震撼被她巧妙地掩飾成愧疚和動容。
「我沒有辦法。」
在姚湘沉重的嘆息聲中,這場戲一遍過了。
等在一旁的韓子真在攝像機背後給他們鼓掌,梁遠星一走過去就被他順勢攬住了肩膀。
「你太會演了,能讓伯禮一遍過可不容易。」韓子真誇完梁遠星也不忘數落趙伯禮的嚴苛,「上次就一場簡單的戲,他整整讓我拍了二十條。」
趙伯禮冷冷地說:「你沒認真。」
「……」韓子真頓了一下,笑道,「誰不知道你要求高啊。」
梁遠星從和諧的對話裡聽出了一絲彆扭,不敢插話。
姚湘剛結束表演就恢復了面無表情,但也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演,有前途。」
大家都在誇梁遠星,挖苦過梁遠星的何琦根本融入不進去,只好站在一旁冷臉。
梁遠星其實心虛。
今天運氣好,角色狀態和自己吻合。明天的戲是少年剛被男主拯救之後意氣風發的階段,失眠數日的他可能會演崩。
下一場輪到何琦和姚湘對戲了,韓子真和梁遠星在角落裡看著。
梁遠星悄悄問韓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