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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收在臂間,衛無忌只覺得莫循又瘦了,本就單薄的身子,此刻抱起來仿若一把枯骨,稍不留意就會碎裂一般。張了張唇,又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反覆喚著:“莫循……莫循……”
莫循輕輕頷首,神色微冷,道:“多謝衛將軍援手,莫某感激不盡。”極盡生疏的語調。
可這樣的疏離衛無忌卻好似沒有感覺到,只是帶著一種失而復得的歡喜緊緊抱著他。莫循擰眉,他不喜歡這樣的觸碰,假若從前莫循只是覺得戀慕同性不好,而經劉玄一事,尤其是劉玄強制性的歡愛,現在莫循只認為噁心,噁心到極點。
推了下衛無忌的胸膛,莫循看向被推搡到一邊的石辭煙,道:“我有些累了,辭煙,帶我去休息吧。”
石辭煙走上前想從衛無忌臂彎裡接過莫循,但衛無忌顯然不肯給她這個機會,身子稍稍一彎將衛無忌橫抱起來向一間小屋走。
石辭煙看著衛無忌的背影,瞳孔又深一層。
很想殺了他。
但終究她只是摸摸懷中太后給的藥粉,對一邊的幾個侍衛道:“準備水給九爺沐浴。”
等到被衛無忌放到床上,莫循才挑眼看他,眼神淡淡的,見衛無忌還抱著自己不肯鬆手,輕道:“衛將軍請自重。”他如今簡直瘦得嚇人,眼窩深陷,無端的一陣陰寒,體態更是孱弱非常,陷在柔軟的床鋪裡,更像是個什麼物件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衛無忌既難過又委屈,難過於莫循現在虛弱的模樣,委屈於莫循對他更冷淡的態度。
但還是隻能依言放了手,又不甘心似的攥住莫循的衣角,道:“我找了你好久……皇上對你做了什麼?我聽宜淑說你……他……”
“衛將軍,這是我的私事。”一提劉玄,莫循原有些放鬆的心情驀地又煩躁起來,說話都帶了些不客氣的尖銳,緊接著就疊聲地咳起來。衛無忌立刻扶住他,略顯慌亂地輕拍著他的脊背,道:“別生氣別生氣,是我錯了,別生氣。”
但很快衛無忌就覺察出不對勁了,莫循這咳止不下來,怎麼看都不僅僅是被氣著了的樣子。他全身顫抖,臉色白得嚇人,瞳孔都有些微的渙散。
看莫循死死咬著嘴唇,下唇已經被咬出兩道深深的印子,衛無忌想也沒想就去撬他的牙齒,可只是稍一鬆開就又咬住了衛無忌的手指。
莫循看著虛弱,但這麼咬得是真叫一個狠,他現在神志模糊,唯一的念頭就是,必須忍過去。於是口上又加了一分力,一股血腥味頃刻在口腔裡蔓延開。
衛無忌看著莫循這樣子,心裡隱隱約約有了個想法,卻又不敢確定,覺得劉玄還沒喪心病狂到這地步,也顧不上手指被咬得血流不止,只能是另一手抱住莫循衝外頭喊:“大夫!石辭煙!”
石辭煙幾乎是立刻就衝了進來,見了這情況,面上驀地籠了一層陰霾。不一會兒,一個年且七八十的老人挎著藥箱走進來,鬚髮皆白,然而精神矍鑠,過處都能聞到些須微苦的藥味。
老人進來,亦無二話,拉過莫循的手腕為他號脈,然幾乎是立刻,他的神色便凝重起來。
衛無忌嚥了口口水,有些期冀地問:“鄭大夫……應該不會是……那個吧……”
鄭大夫哼了一聲:“什麼不會是?就是!”
衛無忌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拔高了調子道:“那怎麼辦?”
鄭大夫嘆了口氣,輕輕將莫循的手腕重新籠進袖子裡,又看了看被莫循咬著的衛無忌的手,道:“丫頭,過來,先打暈他。”
石辭煙默不作聲走上前,敲在莫循頸後,莫循嘴上漸鬆了勁,軟軟倒下去,可身子仍在不自主痙攣。
鄭大夫開啟藥箱,撿了撿,拿出一個琉璃瓶,開啟瓶塞,在莫循鼻下晃了晃。
待得莫循慢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