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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敏感不是沒來由的。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的特定國情,決定了目前我們的社會正處在一個腐敗的高發期嘛!”
趙安邦嘆息道:“是啊,錢惠人和劉培就倒下了嘛……”卻沒再說下去。
裴一弘倒說了起來,“劉培不談了!錢惠人可真夠麻煩的,進入司法程式後還死纏著你不放哩,對腐敗事實百般抵賴,淨扯工作違規,說跟你老兄學的!”
趙安邦“哼”了一聲,鬱郁道:“這我能不知道嗎?錢惠人被雙規後就一直這麼說嘛!他是我的老部下,我過去的一些作風對他也是有影響,這我得承認!”
裴一弘覺出了趙安邦的不快,笑著打哈哈說:“好了,好了,大過年的,不談這種煩心事了!哎,安邦,你回醫院歇著吧,我還得繼續趕場當明星哩!”
和裴一弘告了別,昏頭昏腦回醫院時,錢惠人的面孔老在趙安邦眼前晃。
想起錢惠人,趙安邦心裡就隱隱作痛:這位老部下曾經那麼能幹,從文山到寧川,是跟著他披肝瀝膽一路衝殺出來的,為改革闖關付出過沉重代價。到寧川后更是功不可沒,把寧川的GDP搞到了一千四百多億。可也正是在寧川任職期間,錢惠人透過自己老婆崔小柔和一個叫許克明的傢伙挪用三億公款收購炒作上市公司綠色田園,把這家公司搞成了他們夫婦的私人提款機。省委決定立案審查前,趙安邦希望錢惠人主動交待問題。錢惠人倒好,什麼賬都不認,說自己從寧川四個機動賬戶調動三億資金,是為了挽救一家被ST的本市上市公司。只是違規,不存在腐敗問題,還口口聲聲說這種違規操作長期以來是得到他支援的。
這就讓他陷入了被動。錢惠人的腐敗是他最先發現的,原則立場決定了他不能包著護著,況且許多同志又在那裡盯著。可堅持原則卻沒落個好結果,知情者罵他愛惜羽毛,對老部下不講人情,不知情的幹部群眾卻懷疑他包庇了錢惠人。
更讓趙安邦惱火的是,違規操作和違法犯罪的概念也混淆不清了。主管紀檢的省委副書記於華北抓著違規做了不少文章,明裡暗裡四處感嘆,倒底違規操作後面掩飾著多少腐敗啊!裴一弘今天好像也話裡有話哩,起碼是在抱怨:沒有他和錢惠人早年的違規闖關,或許就不會有錢惠人的腐敗,他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專車到省人民醫院後門緩緩停穩了,趙安邦仍坐在車裡,沉著臉想心事。
警衛秘書下了車,拉開車門,悄聲提醒說:“趙省長,咱……咱們到了!”
趙安邦一怔,這才被警衛秘書攙扶著下了車。下車後,雙腿軟軟的還沒站穩呢,就見著一輛黑色奧迪在身邊戛然停下了。省委副書記於華北樂呵呵地從車裡鑽了出來,拱手打招呼說:“安邦,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給你老兄拜年了!”
趙安邦心想,這真叫不是冤家不對頭,才年初三,竟然在醫院碰上了他!臉上卻笑著,“老於,給你拜年,也給你拜年!”說罷,又問:“哎,你也病了?”
於華北笑道:“我病啥?身體好得很哩,今天年初三,專來給你拜年的!”
趙安邦這才想起來:幾位退下來的老同志全在醫院住著,於華北該不是給老同志拜年的吧?便說:“別來這一套了,你是看望老同志的吧?去吧,去吧!”
於華北卻說:“安邦,你等著,看過老同志,我就到你這兒來!我剛從文山回來,想和你聊聊文山。文山班子幹得不錯啊,我們北部地區的新發動機看來已經發動起來了!事實證明,我們公推公選的新市長方正剛有氣魄,有能力啊!”
趙安邦應道:“好,好!”又開玩笑說,“老於,你對文山的高度評價和有關指示,我昨天已經在電視新聞裡學習過了,好像沒有必要給我單開小灶了吧?”
於華北笑道:“看你說的,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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