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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了指，上面有著深深淺淺的傷口，全是這三十天的囚禁裡，陳旭峰在發瘋的時候咬下的。

傷口好了又咬，咬了又好。

正在癒合的面板總愛發癢，血一顆顆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她用力揩去那一抹血跡，嫌惡地看向他。

她激怒了他。

林馳雲呼吸急促起來，他嘴裡喃喃：&ldo;她不該這麼做‐‐他會殺了她的！&rdo;十天的直播裡，他從沒有見過陳旭峰如此暴怒，即便是他發瘋，也依舊剋制著自己在她身上留下傷口，傷害了她後，還會抱來藥箱為她塗抹，可是在她今天這句話後，陳旭峰眼睛紅了，像是發瘋的巨獸，像是得了狂犬病的狗。

他擰緊牙根，赫赫喘氣，目光死死地看著她，怨恨又飽含愛欲地，一字一頓：&ldo;蘇、衾！&rdo;

&ldo;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rdo;蘇衾的目光落在了攝像頭上，她一定是察覺到了自己被拍下來，但她不在意，也不在乎自己說的話會對陳旭峰有多少刺激，她只是自顧自地說下去，&ldo;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嗎？&rdo;

&ldo;我不愛你，你要不要愛我，隨便你。&rdo;

&ldo;陳旭峰，你是不是賤啊，非要愛我，非要我愛你。&rdo;她笑了起來，眼眸彎彎，那一瞬間的艷色幾乎迷昏了所有人的眼。

轉瞬，艷色收斂，冰冷上浮。

&ldo;你說我拜金，說我趨炎附勢，說我為了錢和你在一起，說我又為了錢和你分手‐‐&rdo;

&ldo;我承認。&rdo;蘇衾的目光如同冰山，惻惻寒意，翻湧而上。

她的聲音嘶啞又乾澀，所有人都能聽出其中的冷漠與笑意，陳旭峰卻突然難以抑制地哽咽起來，他像是慌了，撲上來要制止她再說下去，他喊：&ldo;別說了，我不許你說下去！&rdo;

攝像頭幾乎要被打翻，蘇衾硬是在陳旭峰的重力下，擺正了它的位置，挑了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了下來。

她緊緊捂住陳旭峰想要咬住她指尖的嘴，第一次在所有觀看這個直播間的人們面前，說出了令人心驚的話。

&ldo;你當初和我在一起，不是也是和朋友們打賭，說是要讓我這個浪女從良，才開始追求我的嗎？&rdo;

&ldo;讓我想想，你和你哥是怎麼說的？&rdo;

蘇衾思索了一下，她笑著看向眼裡落著淚，痛苦又悲傷的陳旭峰，她憐憫地摸了摸他的臉頰，在他懇求的目光下，冷漠地繼續說下去。

&ldo;我要讓這個婊子愛上我，為我從良，哥，這一定會是我這輩子在風月場上最好的談資。&rdo;

&ldo;然後，你失敗了。&rdo;

&ldo;所以你不甘心，你囚禁了我。&rdo;

&ldo;想要讓我患上斯德哥爾摩，愛上你？&rdo;

&ldo;亦或者是在輿論的抨擊下，讓我不甘其擾，最後被迫和你在一起？&rdo;

笑聲一點點地從胸腔裡傳出，蘇衾無比開朗地笑起來，這是這些天裡，她除卻昏睡以外，最為生動迷人的一刻。

&ldo;陳旭峰，你真的太天真了。&rdo;

林馳雲在省廳辦公室，握緊拳頭，膽戰心驚地看著她站起身，狠狠地摜了陳旭峰一巴掌。

陳旭峰沒有還手。

他摔倒在地，艱難地仰起頭看她，他終於明白了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他可憐地，懇求著，痛哭著，&ldo;蘇衾，衾衾…&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