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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在溫懷修再次準備開口之前景知霓站了起來,她臉色微紅,輕聲道:“學生此次記下的調很少,但有勝卻無,獻醜了。”
“寫下來便是。”溫懷修面上無任何特別表情。
景知霓便起身走到亭子中早擺好紙默的長案前寫起來。
有了她帶動,後面的學生也都上去添了幾筆,便是郭昭也上去寫了一兩筆。她上去前還小聲和葉非塵講話:“不管寫對還是錯,要是不寫會被罵的更狠。所以胡亂寫也好過不寫。”
葉非塵有點無語。由於她站著而別的學生坐著,所以很容易就將大家的表情看在眼底,沒想到平時或傲或**的人這個時候竟然都為著自己聽出一點點調子而感到高興。
當然,她觀察的有趣,卻是忘記了一件事——她也是學生。這樣旁觀看著,她一時還真的把自己當成旁觀者。
所以當溫懷修最後拿著那張填了不足三分之一還有好些錯誤的紙輕輕抖動,而眼神卻直直的看向她時她還覺得有點奇怪。
等到他嘲諷加鄙視另還加點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她才恍然回神。
他道:“怎麼?全班就你一個人一個音也沒有聽出來?”
葉非塵沒有及時回答,為了他語氣中的那點不可思議。按說他們不曾見過,他為什麼會覺得她沒有上去寫一個音下來是‘不可思議’呢?
“我……”斂去心神,她的腳朝前邁出,同時準備說話。
但是卻有人比她更快開口,攔下了她口中的那句‘我只是還在回味,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就寫’的話。
李珠起身道:“老師,請不要生氣。非塵是第一次上音律課,平日裡學生也沒有聽過她彈琴,今日這曲調對她而言可能難了些。畢竟是她的第一次課,若是老師給她彈我們大家學的第一首曲子她應該會聽出來一些的。”
葉非塵默默收回已經踏出去的腳,這李珠是有多自信瞭解她?就那麼確信她不會彈琴嗎?
這話雖然看上去像是為她辯護求情,但說白了不就是在說她不通琴藝嗎?且不說一個大家閨秀連個曲子都不會彈說出去有多不好聽。便是李珠故意在一個毒舌的愛琴成痴的老師面前特意指出她琴藝不行,也是不懷好意。
想要看她被老師當面訓斥嗎?不好意思,她沒有那個被一個年紀才二十二歲的男人訓斥的愛好。
她選擇當古文老師便是因為對古文學感興趣,由此推廣到古琴、古棋、古畫、書法……幾乎和古代文化相關的東西她都費了不少功夫去研究。還因為這樣專心的研究錯過了大好青春年華,搞得最後二十多歲連個戀愛也沒有談。白白便宜了景颯聆大叔。不過……景颯聆應該也是頭一次動心吧。這樣一想,也不虧。
由於不小心走神,她又錯過了最佳開口機會。
看溫懷修開口,她還以為自己會引來來郭昭之前提過的‘教訓’,但沒想到挨訓的完全不是她。讓她瞬間覺得其實這溫懷修看著也還蠻順眼的,毒舌也不那麼讓人討厭。
只見溫懷修挑眉對李珠道:“本少有問你話?她還沒有說話你就巴巴來給她解釋?是要凸顯你有多好心嗎?你可是大家小姐,長舌婦那種東西最好不要多學,看著惹人厭。坐下吧,站著惹眼,看得本少眼睛疼。”
這話語、這語調,對如花的女孩來說真的是比刀子還厲害。李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淚再眼眶裡打轉都不敢落下來。只垂首坐下,竟不敢反駁半句。
葉非塵微訝。溫懷修竟然沒有用‘為師’自稱而是用‘本少’,這是個有趣的現象,誒,當初以為學校的老師都是上了年紀的博士,完全沒有一點想去打探的心理,現在心裡好奇了卻是對這人半點不瞭解。
另外,李珠連辯一句都沒有就這麼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