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溪海之別(第2/2 頁)
“看著我——”
步月齡聲音發了一點顫,抬起稜角分明的臉,直直地看著他。
“看什麼?”
相大不要臉順在月色裡,十分之坦然道。
“看天下第一絕色。”
步月齡,“……”
這話也說不出錯來。
他嘴角彎了彎,想依著這人說個好字——他原以為相易又要同他開什麼玩笑,這人總是這樣的,他實在不是個正經的人。
你跟他越正經,他便同你越不正經,只因為這樣,你便看不穿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比如他是否真的惱了,又是否真的怒了。
相大不要臉這人,怎麼可能讓你瞅出他在想什麼。
但是這次沒有開玩笑。
相易的劍尖兒還點在他的下巴上,聲音也還是涼颼颼的。
“喂,拔出你的劍。”
他現在連名字都不喊他了,步月齡的酒氣被他方才兩句話又撩撥了起來,迷迷糊糊地想著……是真生氣著呢。
霽藍色的青年面露不解,但他手指微動,還是拔出了他的劍。
相易看著他的劍,那是一把名貴的好劍,水藍色的劍鞘斂著精緻的光。
步月齡正疑惑著,相易的劍卻收回了,他下巴上的壓力剛減輕,那柄雪白的長劍已經逼近了他的耳畔,步月齡心裡一亮,呼吸一窒——
相易要他拔劍,是因為要和他過手。
步月齡呼吸皆亂了,許是相易頭銜驚人,他見過許多次相易的劍,見過那雪白的長線驚天動地,唯獨這滔天的劍氣沒到過他身上——
白光頓閃,雪色層層疊進,霽藍層層退卻——
三十一步,步月齡抬起頭,“呲呤”一聲,長劍脫手落地。
一滴冷汗順著他鬢邊劃過。
步月齡耳畔一痛,緊緊地抿住唇。
白衣像抹水似的泊在月色下,懶洋洋地抬起了下巴。
“看清楚了沒?”
步月齡抬起臉,嘴唇上嚐到了一絲血腥味。
他竟然不覺得痛,反而覺得……興奮。
這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相折棠。
第一次,他在相折棠手下嚐到血的味道——
他眯起眼睛……他這人奇怪得很,越到這種詭譎壓力的時刻,腦子卻越清醒,像一根韌性極大的根兒。
相易卻不曉得這小兔崽子在想什麼。
他道,“你看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沒?”
霽藍長衫的年輕人望著他,眼底的青色黯淡了一瞬。
“看清楚了。”
相易平揚起劍,手指摸上劍刃上的一絲血花,那是步月齡的血。
“我要你看清楚,你我之間,還差了十萬八千里,你追八百年都追不上。”
步月齡嗓子一緊。
他聽懂了。
相折棠的意思是,之前他能跟在他身邊,是因為他願意,如果他不願意了,他們之間……差了十萬八千里,的確無法並肩。
並肩,誰人配與他並肩?
溪與海之別。
步月齡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那抹青透。
“怎麼追?”
相易也沉默了片刻,“哈?”
霽藍長衫的青年用手指抹上自己嘴角的血跡,聲音打顫又發狠。
“怎麼追你。”
相易,“……”
……這話說的怎麼怪奇怪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寫得慢了……寫到十一點多的時候睡著了剛剛才醒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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